頓了頓,“這裡到底不是久留之地,縣主,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省得再節外生枝。”
施清如忙回神點頭,“嗯,我們先離開吧。”
採桑便帶著施清如東繞西繞了一圈,最終到了仁壽殿外的小花園裡,時不時已能看見有太監或是宮女結伴路過。
施清如方暗自鬆了一口氣,與採桑道:“你就送我到這裡,且忙你自己的去吧,我也得立刻回司藥局去了,回頭再答謝你。”
採桑的確還要當差,點頭道:“那我就先告退了,縣主千萬小心一點。”
說完行了個禮,卻行幾步後,轉身離開了。
施清如這才繼續起自己的思路來,到底是誰要害她,那個映紅的嘴,只怕沒那麼容易撬開,那廣陽郡主知道多少呢?是全然矇在鼓裡,還是,就是她指使的映紅?
枉她覺得她是一個純孝之人,又淡薄溫柔,所以待她格外和氣,縱沒有深交,心裡其實也是拿她當朋友的,不然也不會映紅一說她崴了腳,再一請,她就趕了去看她了。
她方才之所以會上映紅的當,說到底都是建立在對廣陽郡主人品心性的信任之上的,若她也是被矇蔽了便罷了,反之,她絕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還有太后的小佛堂——若採桑真沒弄錯的話,可採桑沒有理由騙她,那那小佛堂裡供的那些無字牌位,都是誰的呢?
莫不是太后孃家親人的?她記得丹陽郡主曾說過,太后孃家的親人幾乎都死在了十幾年前的一場洪災裡……不對,十幾個人的話,牌位的數量先就對不上啊。
且太后孃家又不是死絕了,還是有人倖存的,那自家親人的牌位,就該供在自家的祠堂裡來對,供在仁壽殿太后的小佛堂裡算怎麼一回事?太后又何至於將小佛堂視為仁壽殿的禁地,除了自己和段嬤嬤,誰都不許進,宮人誤闖了還會杖斃?
那那些牌位是誰的呢,施清如直覺這事兒必須得弄清楚了,不然指不定下次因著這事兒,還會給她,甚至給督主帶來危機,那就真是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得是去找廣陽郡主討說法兒。
施清如斂住思緒,去了西三所。
可惜廣陽郡主與映紅都不在,想也知道多半是在躲她。
施清如冷哼一聲,難道她們以為自己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不成?今兒她見不到她們,明兒總能見到!
遂先回了司藥局去。
回去後第一件事,便是打發人去司禮監問韓徵幾時能得閒見她,方才的事她肯定得第一時間告訴督主,不然背後的人是衝她來的還罷了,若是衝督主來的,督主知道了,才好未雨綢繆。
常太醫遠遠的見她一臉的嚴肅,又是一回來便要見韓徵,等她把人打發了,方上前低聲問道:“小徒弟,我看你臉色不好,出什麼事了嗎?”
施清如不欲常太醫擔心,笑道:“沒事兒,師父別擔心。”
常太醫見她不說,想著隔牆有耳,也就不問了,總歸家去後小徒弟願意告訴他,總會告訴的,便只道:“總歸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多與韓徵商量,他總能解決好的。”
施清如應了“是”,又與常太醫說了幾句話,便分頭忙起自己的來。
一時去司禮監的人回來了,行禮後與施清如道:“杜公公說廠公午膳後有空,請縣主午膳後,等著杜公公來接吧。”
施清如點點頭,“知道了,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