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藥。
所以在垂花門外迎接她的,便是宣武侯夫人本人了。
熱情的寒暄了一番,又恭維了施清如一番‘不想縣主這般年紀,生得這般單柔,卻有那樣大的本事,莫不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吧?’後,宣武侯夫人還帶著施清如去見了宣武侯太夫人,這才帶著施清如去了張雲蓉的院子。
卻是把人帶到,宣武侯夫人便藉口‘還有一些瑣事要忙,就先少陪了’,留下自己的貼身媽媽代為陪侍,帶著其他人先行離開了。
施清如方才在馬車裡百無聊賴,想了一路曾聽到過的有關宣武侯府的八卦,約莫能猜到宣武侯夫人心裡正彆扭著,以致連踏足張雲蓉的院子都不願意: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膝下空虛,二房卻本已有了兩個兒子不算,如今連孫子也有了,他們長房過繼之事,簡直已是板上釘釘。
可誰肯心甘情願養別人的兒子,把自己偌大的家業都便宜別人的兒子啊?自己也當爹的兒子了,難道還指望能養得熟不成?
宣武侯夫人不願意,宣武侯勢必也不願意,尤其因為子嗣過繼之事,兩房之間素日的嫌隙齟齬勢必還少不了,——倒也算是如今朝中形式的一個小小縮影了。
不過這些與施清如都沒太大的關係,她想過就丟,隨宣武侯夫人的貼身媽媽進了張雲蓉的院子。
就有一個穿戴打扮也頗體面的媽媽帶人迎了出來:“柳媽媽,這位便是恭定縣主了吧?”
待柳媽媽點了頭,立時笑容滿面的拜了下去:“奴婢見過縣主,縣主快屋裡請——”
待殷勤的引了施清如進屋後,又忙著指揮人上茶果上點心,“還請縣主千萬別嫌棄粗糙,多少將就嘗一嘗,也是我們二奶奶的一番心意……”
施清如抬手製止了她,“不用忙了,我是來治病的,還是先看病人吧。”
張雲蓉的貼身媽媽聞言,只得訕笑著請了施清如進張雲蓉的臥室去,“二奶奶,縣主到了。”
施清如進了裡屋,一眼就看見了靠在床頭,額間勒著抹額,臉色有些蒼白的張雲蓉,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見過張雲蓉,但一眼看去,也不覺得陌生,因為張雲蓉和張慕白長得極為相似,果然不愧為是親兄妹。
施清如心下不由本能的一陣不舒服,到底對張慕白的憎惡曾深入骨髓……她忙吸了一口氣,把那陣不舒服壓下了,上前道:“羅二奶奶,我先給你把脈,方便嗎?”
張雲蓉便掙扎著要下地,“羅張氏見過恭定縣主,還請縣主恕我身體不適,有失遠迎了。”
施清如自不能讓她下地,看向她的貼身媽媽,“快服侍你們二奶奶靠回去。羅二奶奶既在病中,我自然不會計較那些虛禮,何況我現在只是你的大夫,不是什麼縣主,你不必客氣。”
張雲蓉笑著弱聲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與縣主客氣了,張媽媽,快搬椅子來請縣主坐。縣主性子可真好,長得也仙女兒一樣,還有一身的好醫術,只怕全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像縣主這般完美無缺的女子了。”
施清如淡淡道:“羅二奶奶實在太客氣了,我先給你把脈吧。”
伸手給張雲蓉把起脈來,把完了左手又換了右手,一面問道:“羅二奶奶產後多久了?當時生產了多長的時間?產後都是怎麼調養的?這些日子吃的藥方可都有留底,方便我看看嗎?”
張雲蓉便低聲一一答起她來:“回縣主,產後快兩月了……當時因孩子大,從陣痛到最終生下來,足足兩天兩夜……產後一直都精心調養著,本來以為惡露都排得差不多了,誰知道忽然又多了起來,一直淅淅瀝瀝的至今都沒幹淨。先後請了好幾位大夫和太醫來看,都說疑似崩漏之症,光吃藥怕是好不了,得輔以施針才行,這才會冒昧打擾縣主,勞動縣主跑了這一趟的。”
施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