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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吩咐小杜子,“你親自去回皇上,若皇上願意去,你就服侍皇上一起去,隨侍左右,省得那女人詭計多端,萬一最後還生出什麼么蛾子來,橫生枝節。”
尤其若是影響了他和清如成親,那他可就後悔也遲了。
小杜子忙應了“是”,見韓徵沒有旁的吩咐了,也就卻行退下,往隆慶帝那兩個新寵大小陳婕妤的春禧殿去了。
隆慶帝聽得鄧皇后病危了,一開始卻不肯移駕去見她,只是嫌惡道:“病了就傳太醫便是,請了朕去做什麼,朕難道會治病不成?不去,退下!”
弄得小杜子那般厭惡鄧皇后的,聞言心下都有些替她不值起來,好歹夫妻這麼多年,病了這麼久,卻一直不聞不問便罷了,竟連最後一面都不肯去見皇后,皇上也真是有夠涼薄絕情的!
還是兩位陳婕妤只怕也看不下去了,軟言勸了他一回:“皇上就去瞧瞧皇后娘娘吧,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皇后娘娘定也是捨不得皇上,想把皇上的龍顏英姿深深鐫刻在心裡,才會想見皇上最後一面的。”
兩位陳婕妤既是雙生,自然長得極為相似,但一著紅衣,一著藍衣,只自她們的衣妝便能看出,兩人的性子勢必也是一個熱烈似火,一個溫柔似水。
隆慶帝本就正是最寵她們之時,如何招架得住溫柔與嬌嗔的兩廂夾擊?
到底還是鬆口答應了去見鄧皇后,“好吧,那朕就去瞧瞧她吧!”
小杜子忙應了“是”,高唱起來:“擺駕鳳儀殿——”
殿外服侍的太監們便都忙活了起來,先是淨道的太監小跑出去,啪啪的擊掌聲便一路向遠處傳去,隨即提鈴的、打傘的、抬轎的太監們也忙都各就各位,等候起聖駕來。
小杜子蝦著腰,服侍隆慶帝登上了肩輿後,又是一聲高唱:“皇上起駕——”,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去往了鳳儀殿。
鳳儀殿外表瞧著仍是那般的富麗巍峨,等進去後,便能感覺到冷清與死寂撲面而來了,這冷清與死寂還不是因為少人服侍的原因,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無形感覺。
大抵是因為宮殿也感覺得到它們的女主人快要死了?
隆慶帝就想到了先皇后去世時的情形,那時候他也曾有過同樣的感覺,他與先皇后感情又不一樣,那到底是結髮夫妻,且也算是與他一路扶持著,登上了那個至尊的位子的。
可一直到先皇后臨終,他才驚覺自己待她實在算不得好,然而後悔也遲了。
不想不過區區十年後,他又要送走他如今的皇后與妻子了。
一時間不由對鄧皇后也生出了兩分憐惜與歉意來,他不該那般疏忽她,不該讓她年輕輕,就重蹈了先皇后覆轍的。
等進了鄧皇后的寢殿,聞得滿殿的藥味兒,再瞧得鳳榻之上瘦得只剩皮包骨,但反倒別有一番孱弱之美的鄧皇后後,隆慶帝心裡就越發的歉然了,坐到鄧皇后榻前,握住了她的手,“皇后,朕沒想到你病得這般重,不然一定早來瞧你了。”
鄧皇后虛弱一笑,低道:“皇上今日肯來瞧臣妾,臣妾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是臣妾以後不能陪伴皇上,不能為皇上分憂解頤了,皇上可一定要保重龍體,多加珍重才是。”
隆慶帝忙輕斥道:“胡說什麼,你以後怎麼就不能陪伴朕了?咱們的日子且長著呢!來人,傳太醫院的院判副院判都來為皇后會診!”
鄧皇后卻擺手阻止了他,“皇上,臣妾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便是太醫們都來了,便是用盡了一切珍稀藥材,只怕也已是無力迴天,皇上就別為臣妾再勞命傷財了。若皇上真心疼臣妾、捨不得臣妾,就答應臣妾最後一個請求,好嗎?”
隆慶帝便知道鄧皇后這是打算趁臨終前,為自己的家族謀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