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忙道:“我感激蕭大人且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怪您多事?真的,您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感激您,一直以來都很感激,對公主的感激也是一樣,真的是無以言表,只能永銘於心了。因為我心裡很明白,換了任何人,我和督主都早已不知落得什麼下場了,萬幸老天爺讓我們遇上的是您二位,督主現下才能好好兒的,我也才能站在這裡與您說話。”
蕭琅擺手苦笑道:“你也不必把我們說得這麼高尚無私,瓏兒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其實也是有過動搖,有過惡念的,只不過最後到底沒能付諸於行動而已。”
施清如道:“那也足夠高尚無私了,很多時候善惡都只在一念之間而已,關鍵是看最後到底守沒守住那一刻的動搖,看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要說惡念,誰又沒有過呢,若連偶爾的惡念都不曾有了,那也不是人,而是神了!所以,我和督主都是由衷的感覺您,也感激公主,以後若有機會了,一定會加倍報答,便是今生報答不了,來生也一定會報的。”
蕭琅很想說他不要她來生的報答,只要她答應來生先遇上他,只要她願意許他來生便夠了。
話到嘴邊,到底沒有說出口,她和韓徵那般情濃,只怕早已互許了來生,乃至生生世世了,他又何必非要強人所難呢?來生還是再不要遇見的好!
因笑道:“縣主不必這麼說,我們為的也並不只是你們,更為的是我們自己的心,為的是整個大局,所以,報答不報答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不過若你和韓廠臣實在要感激我們,就請將來萬一我母親又犯糊塗了,千萬高抬貴手,好歹等我回京後,母債子償吧。這話我與韓廠臣也已說過了,但仍不能放心,少不得只能再對著你也說一遍了。”
他母親只怕至今都還以為他一再的讓她不要再找韓徵和清如的麻煩,是為了清如,是被清如迷了心竅,都愛屋及烏到沒有底線尊嚴的地步了。
卻不知道他也是為了保護她,為了讓她不至落得不知會是什麼下場!
施清如聞言,沉默了片刻,哪怕福寧長公主後邊兒不再作死了,她們之間也還有舊仇,要讓她高抬貴手,還真有些不情願,縱她願意了,只怕韓徵也不會願意。
何況福寧長公主後邊兒怎麼可能不再作死了,她有預感,骨肉分離、兒女都離她而去了不但不會讓福寧長公主幡然醒悟,反而只會讓她越發的變本加厲!
但看著面前的蕭琅滿眼的祈求,想著他這一路走來的種種無私,再想到丹陽公主的奮不顧身……施清如終究還是點了頭,“我和督主盡力而為吧,想來長公主當也不至再……,倒是蕭大人與公主此去還請千萬珍重。”
蕭琅聽她話裡話外分明還有所保留,知道她這已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畢竟他自己的母親自己知道,連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忍無可忍了,何況他人呢?
便也不再強求,只笑道:“我們兄妹一定會珍重自身的,也請縣主和韓廠臣千萬珍重。”
當下二人又說了幾句話,遠遠的就見南梁太子已撩簾躍下了丹陽公主的翟車,觀其神色,與方才上車時倒是並無二致,看來與丹陽公主應當相談甚歡。
蕭琅心下雖十分不捨不能再與施清如說下去了,這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才能再有機會交談,卻也不能什麼都不顧了。
只得忍痛與施清如再說了一次‘珍重’,笑著與她一前一後走向了妹妹的翟車,“太子殿下與公主說完話兒了?那稍事歇息,我們馬上就可以啟程了。”
施清如則再次上了丹陽公主的馬車,就見她臉有些紅,情緒看著也還好,因低笑道:“方才太子殿下與公主說什麼了,我瞧太子殿下心情極不錯的樣子。”
丹陽公主抿了抿唇,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我,此去千山萬水,路上勢必會很辛苦,讓我千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