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能護好施醫官,越發不會放手了吧!
福寧長公主聽韓徵明知故問,指桑罵槐心裡已經很不舒坦了,誰知道自己的兒子也跟著跳出來拆自己的臺。
臉色就更難看了。
狠狠瞪了明顯挑事兒的始作俑者鄧皇后一眼,哼,當她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呢?這是自己不好了,便也看不得別人好,定要將別人一併拉下水,淹得半死才開心呢!
瞪得鄧皇后低下了頭去後,方看向韓徵,似笑非笑道:“早聽說韓廠臣護短了,倒是沒想到護短到這個地步,本宮今兒可真是開了眼界。不過你既問了本宮,本宮少不得要告訴你,是方才母后忽然暈倒了,本宮又急又怒,母后跟前兒的宮女採桑見狀,既是出於擔心母后,也是急於為本宮分憂,便誤會了本宮的意思,直接上前打了施醫官一掌……採桑,你還不出來向施醫官賠不是呢?”
便有一個白著臉,渾身僵硬的宮女站了出來,上前對著施清如深深拜了下去,小聲道:“都是奴婢一時急糊塗了,才會打了施醫官,還請施醫官大人大量,饒了奴婢這一次。”
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個奴婢,哪敢不由分說就動手打人?
可長公主說她打了,她便只能打了,是打是殺是罰,都只能受著。
韓徵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長公主確定就是這宮女打了施醫官?那她還真是膽大包天,主子還沒發話,就敢自作主張,手也真是有夠多的!既然她手這麼多,那便……”
頓了頓,語氣稀鬆平常得就跟在說午膳吃什麼一樣,“拖下去砍去一隻吧,也省得她以後再敢動不動就多手多腳的,來人——”
看來上次他在鳳儀殿打芝蘭的那一頓還不夠震懾人,他對寧平侯府也太心慈手軟了些,所以沒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那這次便再加點碼,再真正殺一回!
採桑只當等待自己的最多便是一頓板子,畢竟這是仁壽殿,她也是太后的人,廠公打狗且得看主人。
不想他一開口便是砍去她一隻手,那與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不,比殺了她還殘忍,死了反倒一了百了了,殘了她餘生卻該怎麼辦,難道以後還能繼續在仁壽殿當差,還能指著長公主會保她餘生無憂不成?
念頭閃過,採桑忙忙哭著求起饒來:“求廠公不要砍去奴婢的手,求廠公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廠公開恩……”
韓徵自然不會心軟。
他的心早就冷硬如鐵了,只偶爾會在極少數人面前軟一下下而已。
福寧長公主也一臉的無動於衷,淡淡道:“韓廠臣要砍去她一隻手就砍吧,只母后向來還算喜歡她,回頭韓廠臣可得賠母后一個更好的才是。”
反正只是一個宮女,也不是要她的命,不過只是一隻手而已,什麼大不了的,至多她回頭厚賞她一番也就是了。
倒是丹陽郡主,臉上明顯帶出了幾分不忍心,抿了幾次唇後,終於沒忍住要開口。
卻見對面蕭琅正衝她搖頭,示意她不許開口,她只得把已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蕭琅這才無聲的一嘆,這口氣不讓韓徵出了,他後邊兒還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母親打人是不對,可以她一貫的脾氣,韓徵若當眾給她沒臉,她只會與之針鋒相對,把事情鬧得更大,場面鬧得更難堪。
那就真是如了皇后的意了!
當然,他母親打施醫官無論如何都是不對的,事後他一定會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生向施醫官道歉,好生補償她的。
至於這個宮女,今日卻是無辜受累了,惟今他能做的,也就是事後好生補償她,讓她豐衣足食,餘生無憂了。
就有幾個太監應聲進來,反剪了採桑的手,徑自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