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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忽然就這樣了?
不,並不是忽然這樣了,而是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錯覺,都是她在自以為是,如今也該清醒了。
可她也沒想怎麼樣啊,她不就是想對督主好,想報答督主嗎,僅此而已,誰知道卻給督主帶來了那麼大的困擾與麻煩……這下可好,他為了躲避她這個麻煩,連傷都還沒好,便要進宮去開始忙碌了,還不知道下次回府得是什麼時候,那她豈不是很久都再見不到他了?
只要他安了心不見她,她相信她便再見不到他,她難道還敢在宮裡到處亂跑亂撞不成!
這下可該怎麼辦?
一直到天擦黑,施清如才失魂落魄的回了擷芳閣。
桃子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紅腫,分明才哭過,忙關切的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小姐輕易可不哭的,一定出什麼事了。
施清如沒有說話,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進了屋裡。
桃子見狀,只得先不問了,動手沏了一杯熱茶捧給她,又問她想吃點兒什麼,“……如今天氣冷了,要不讓範嫂子做個羊肉鍋子來小姐吃吧?吃了暖烘烘的,正好睡覺。”
施清如仍是不說話,只慢慢喝茶。
茶是上好的雪頂含翠,聞著香,吃著更香,清新怡人,最重要的是回味無窮,便是宮裡妃位以上的妃嬪,一年下來得分到二兩,已是難得的體面與恩寵了。
可擷芳閣卻是要多少有多少,每次都是還沒吃完,小杜子已又著人送來了。
茶從來是最好的,其他一應吃穿用度,也從來都是最好的,就說夏日裡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千里迢迢運送進京,還要保持新鮮的荔枝,折算下來一顆都得半兩多銀子了,擷芳閣當時依然吃不完。
施清如想到這裡,目光又落到了自己屋裡的一應傢俱陳設上。
不說與別人家比了,只在都督府內部,她的屋子佈置得甚至比督主的屋子還要好,——就算這些都是小杜子在安排,若沒有督主的默許,沒有督主對她與比別人不一樣的善意,小杜子又豈敢這樣安排?
就更別提前世在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督主對她的那些善意與恩德了。
若沒有督主,真的不會有前世後來的那個她,更不會有如今這個她,他對她好時,可沒事先徵求過她的意見,可沒給過她說“不”的機會,所以如今她要對他好,又憑什麼要先徵得他的同意,才能對他好?
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一樣要對他好。
他不喜歡這種方式,她便換另一種方式便是……施清如有些負氣的想到這裡,豁然開朗,總歸她就是要一輩子對督主好。
哪怕她現在還不夠強大,對他好的方式還很有限,但她可以讓自己一步一步變得強大起來,那她便能有更多的方式對他好,為他分擔肩上的重擔與心裡的苦痛,甚至反過來保護他了!
施清如打次日開始,學習醫術便越發用心越發刻苦了,真正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常太醫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受打擊過度了,在以學習醫術來麻痺自己,——他對韓徵還是瞭解的,既答應了自己,便一定會言出必行,自此與自己的傻徒弟保持距離。
不想仔細觀察了兩日,方看明白施清如並不是在借學習麻痺自己,而是真的幹勁十足,那種刻苦的勁頭,那渾身好似用不完的精力,哪有半點受了打擊的樣子?
常太醫不由納罕了,難道是他想多了,傻徒弟壓根兒就對韓徵什麼心思都沒有,她根本還沒長那個筋,根本沒開那方面的竅?
也是,她年紀還小呢,以前長在老家鄉下,人和事又都見得少經得少,對韓徵更是真的感激與敬仰,便有些失了度也是可以理解的,那看來,反倒是他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