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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上前跪下細細給她左右手都診了一回後,果然如常太醫所說,是肝腎虛衰,氣血不足引起的骨痺症,還真沒有什麼法子能根治的,也就只能儘量多少緩解一些太后的痛苦而已。
可如果她這樣說了,以後肯定便很少有機會再來仁壽殿了……
施清如良久才恭聲開了口:“回太后娘娘,您的骨痺症已經年代久遠,要根治的確很難,要麼便以銀針深刺至骨,上下提插以摩其骨,可實在太痛苦,太后娘娘千金之軀,臣不敢也不忍用此法。那便只能對太后娘娘腰背的要穴施針,祛除太后娘娘體內的寒邪凝滯,再輔以溫泉藥浴,來慢慢調理,達到循序漸進減輕痛苦的效果了,只是要根治,怕仍是不現實。”
她還是不敢把話說死了,不然最終達不到她所說的效果,太后雖說了不會怪罪她,福寧長公主可沒說,要整治她不要太容易。
然即便如此,常太醫依然在一旁急得只差想罵人了。
這小徒弟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以太后的症狀和年紀,腰背的大穴輕易扎得嗎?
要是一個不小心,弄得氣血逆流風癱了,她哪裡承擔得起那樣的後果?
當太醫院其他太醫不知道這個法子呢,太后都已是花甲之年的人了,又是後宮最尊貴的人,早不必再避諱那麼多,講究那麼多,可為什麼從來沒有太醫提出過給她扎腰背的大穴,看能不能治好她的?
尋常人家的病人治不好,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治癱了治死了,只要事先與家屬說過了可能會存在的風險,料想家屬悲痛歸悲痛,也不會太過分,至多大夫也就是賠銀子,再被罵上幾句‘庸醫’之類而已。
可當病人換成一國太后,治癱了大夫立馬得身首異處好嗎?
便是常太醫一個半路出家的太醫,最是看不慣那些個繁文縟節,也最是看不得諱疾忌醫,裝聾作啞的,遇上這樣的事兒,也只能拿自己當一回聾子瞎子,與太醫院的其他太醫都長同一條舌頭了。
不然一個不慎掉了腦袋,那多划不來,他雖然已經活了五十多年,可還遠遠沒活夠呢!
結果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徒弟倒好,竟然直接把這個法子說了出來,還一副頗有把握的樣子,簡直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啊,真是氣死他了!
偏偏當著太后和福寧長公主的面兒,常太醫還不能開口反駁自己徒弟的話、拆她的臺,更沒法兒讓她把已經說出口的話給收回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衝她殺雞抹脖的使眼色了,然而哪裡還有用?
太后已是滿臉的驚喜,“施醫官,真的能透過你方才說的法子,替哀家減輕痛苦?哀家被這病折磨了這麼多年,早不奢望能根治痊癒了,只要能替哀家減輕痛苦,不叫哀家再似如今這般,晴天時還稍微好些,一旦下雨下雪,雙腿痛得連地都下不了,哀家重重有賞!”
福寧長公主也道:“只要你能替母后減輕痛苦,本宮也重重有賞。”
施清如恭聲應道:“臣一定竭盡全力,只是宮裡引不來溫泉,得小湯山一帶才有,若太后娘娘能移駕小湯山,每日浸泡,假以時日,一定有所裨益;然太后娘娘千金之軀,須得時時坐鎮宮中,怕便只能日日著人去小湯山運溫泉水回宮來了。”
福寧長公主忙道:“這不難,本宮自會安排好,還需要什麼,你只管開口。”
施清如見常太醫在一旁眼睛都快抽筋了,知道師父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對她說,想了想,道:“容臣回去細想後列個單子送呈長公主,未知長公主意下如何?現下就口述,臣怕會有遺漏的。”
她這個態度就連福寧長公主都覺著謹慎務實了,這才是安心做事的樣子嘛。
福寧長公主眼裡就有了笑意,“那就這麼辦。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