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倒杯茶來我吃吧。”
林媽媽見了沈蘭如,又是另一番說辭:“太太昨晚想來想去,三小姐既捨不得老太太,那便先不與二小姐同住了,仍住這邊吧,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再看能不能騰個院子出來,單獨給三小姐住,到時候再給三小姐配幾個丫頭婆子。三小姐剛來不知道,我們太太最是喜歡女孩兒的,二太太既不在了,我們太太當伯孃的,便也與您的親孃無異了,自然其他幾位小姐有的,三小姐也該有,不能委屈了您才是。”
說得沈蘭如紅了眼圈,感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惟有在心裡暗暗立誓,以後她一定會好生孝順大伯母,大伯母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晚間施延昌從衙門回家後,知道一整日施老太爺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爺都很安分,方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讓自己的小廝貴和悄悄兒去了一趟西跨院。
於是半個時辰後,張氏總算收到了施老太太打發婆子送過來,終於“找到了”的給施寶如和施遷的見面禮——一對玉佩,給施寶如的是事事如意紋,給施遷的則是猴子騎馬式樣,寓意“馬上封侯”。
兩枚玉佩都是玉質清透,雖不算上品,也沒有百八十兩一枚下不來。
張氏就忍不住對著林媽媽冷笑起來:“還當老爺又要存銀子私下花銷,又要揹著我送一筆回去桃溪,一年下來剩不了幾個私房銀子呢,倒是沒想到,他手上還挺寬裕的。”
林媽媽知道張氏不是惱的施延昌揹著她存了多少私房銀子,她嫁妝不少,前夫的財產她也大半捏在手裡,又經營得當,百十兩銀子不過就是她家常戴的一隻鐲子而已。
她真正惱的,是施延昌揹著她存私房銀子的行徑,忙笑道:“只怕老爺手上原本挺寬裕的,現下也掏空了,總歸沒便宜了別人,太太何必與老爺一般見識?”
張氏冷哼道:“我是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就是想起來,心裡膈應而已。他也是可笑,也不想想他那對老不修的父母,連一個銅子兒都捨不得拿出來賞下人的,怎麼捨得買這麼貴的玉佩給寶兒遷兒?還有臉問我要首飾,她給我什麼了?我都替他們臊得慌,他們倒沒事兒人一樣,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算了,不說了,一想到還得與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幾個月,我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林媽媽忙勸道:“太太別急,說不定要不了幾個月呢。我已經跟針線班子的人說了,先把二小姐三小姐的衣裳趕出來,應該最遲大後日,太太就能帶了她們去伯府,讓伯爺先看看了,等伯爺也覺得好了,後面的事便自有伯爺操心了,太太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張氏嘆道:“大哥辦事,我自是放心的,這不是想到那家人實在太噁心,一日都不願與他們多處同一個屋簷下嗎?”
主僕二人正說著,琥珀進來了,屈膝行禮後道:“太太,老爺才打發人來問晚膳擺在哪裡,是跟昨晚一樣,仍擺在花廳裡嗎?他好打發人過去請老太爺老太太過來。”
張氏就冷了臉,道:“把席面送去西跨院,讓老爺也去西跨院用吧,我要照顧寶兒,就不過去了。”
待琥珀應聲退下後,方冷笑起來,“還以為昨晚已達成了共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虧待他們,他們也安分待在西跨院,大家儘量少照面,省得彼此心裡都不受用的,這才一日呢,老爺就想得寸進尺了,真當大哥現在需要他,他就可以翻身做主了?”
林媽媽也覺得施延昌過分,他孃老子和兄弟他自己都不能忍受,憑什麼要求太太跟他一起忍受?
卻不能火燒澆油,以免張氏更生氣,只能道:“太太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也就幾個月而已,一晃就過了,等忍過了這幾個月,再與老爺好生算賬也不遲,太太不看伯爺,也要看大小姐啊。”
張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