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要看見天上之花、地上之花、與人間之花!若是城內花團錦簇,萬花盛放,朕便信守諾言,放白藏之一條性命!如若不然,那便勞煩你們諸位,為白藏之尋一塊好些的棺木吧
老皇帝對自己的奇思妙想十分滿意。
萬花盛放?滿城花開?曲遙一臉詫異:他閒得慌吧?把這老皇上的腦花兒砸出來串成串兒烤,這算人間之花嗎?
曲遙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那老皇帝聽沒聽到,嚇得澹臺蓮踹了他一腳。
陛下這不是刁難人又是什麼!?什麼天上之花人間之花?現下根本不是開花的節令!這分明就是不可能之事!陛下想要處死白藏之,需要這麼多無關緊要的理由麼!?
季源遠氣的渾身直顫,若不是礙於君臣之別,這位暴躁的仙女姐姐怕是早就揮著鐵拳向老皇帝那張好整以暇的臭臉上毆打而去了
既然如此,那便沒得商議了。老皇帝嘆息一聲:白藏之能否活下來,就看上天肯不肯降神蹟於廣陵城了!
景騁原抬頭看了看天空,最後一絲晚霞散盡,此刻的天空已經晦暗下去,月亮已經掛上了枝頭,景騁原身前的護衛們已經點起來火把
三日之後的這個時辰,若廣陵城內還無一朵花開,便在城內運河的水臺之上處斬白藏之罷。
老皇帝將處斬二字說的輕飄飄,曲遙聽罷,只覺得牙根癢癢。
時辰不早,可以回營了。老皇帝抻了抻腰,轉身回到了步輦之中,他高聲道:三日之後,水臺相見!靜待花開!
幾個士兵將白藏之鎖進囚車,帶了下去。
我開你娘個大禿瓢!季源遠看著那遠去的如潮水般的軍陣怒罵。
不行便硬去搶!烏樞剎羅都不怕!大不了和這老皇帝拼了!嶽秀秀怒道。
你們且先稍安勿躁,我總覺得這三花雖然看上去的確像是存心刁難,可並不是無解陳念看著眾人沉聲道。
那廂允卿門內的姑娘們已然開始動起了劫法場的念頭。
曲遙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哪裡不對,按說白藏之乃是個領兵治軍的人才,連景晗誠見了都想盡辦法拉攏哄騙,這老皇帝唯一一個會打仗的兒子十三皇子景倚淵已然薨逝,如今天上掉下這麼塊肥肉,他不可能沒有招安之心,怎能說殺就殺?
天上之花、地上之花、人間之花。澹臺蓮要突然搖了搖頭,輕聲道:曲遙,你不覺得,這更像是啞迷麼?
曲遙愣了愣,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師叔蓬萊小王子:啞迷?什麼啞迷?
澹臺蓮望向他搖了搖頭道:想不明白便慢慢想!若是遇上些難事兒便打退堂鼓,你又如何修仙問靈?如何勘悟大道?
師叔!這會子人命關天,咱們就不進入教學環節了吧!?曲遙苦著臉道。
白藏之死不了,廣陵一定會出現神蹟。
澹臺蓮眼神裡,盡是瞭然。
誒誒?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曲遙瞪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自己想。
澹臺蓮啟唇微微一笑,純淨的黑色瞳仁如同一泓化開的春水,白皙高挺的鼻樑恰如春山雪脊,看的曲遙心下微顫。
玉清尊者機敏如許,我等俗人,實不敢比肩。
師憫慈像是聽懂了一般,看向澹臺蓮,微微笑道。
三日之期,不過轉瞬即逝。
那日之後,允卿門眾女仙先是將昏睡不醒的季天端帶回門內好生調養,又將狗頭皇帝的敕令散至坊間所有平民,集思廣益,商議對策。
三日後的廣陵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雖然這幾日街道恢復了些生機,可終究是不比之前和樂安康時的模樣。
景騁原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西沉,最後一絲晚霞也即將燃盡。一旁的侍女幫他裹緊了雀裘大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