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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這樣也好。走了也好。山畢竟這世上,哪裡都比這長白好。
宮夜光歪著頭輕輕說著,額髮在風中如同零落的鶴羽,他聲音是那樣的小,這一切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裡不好,長白山一點都不好。長白太冷了,花也不容易養活。
絕世的男人在那一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微微顫著落了霜的睫毛,那絲絨般的睫羽像只破繭而出的蝴蝶。
我們可以往南走,去暖和一點的地方,或者是海邊。想去滇南也可以,據說那裡有很多小動物,我只聽過大象長什麼樣,可我卻沒見過,我猜你也沒見過
宮夜光就那樣一個人,絮絮叨叨的,他輕聲說著那些話,聲音低沉溫柔的像是哄孩子睡覺的兒歌一般。
走,師弟,我們下山。
隨後,宮夜光起手馭劍。修長的手指捏出劍訣,像是摘花一般輕靈。
劍之芒在宮夜光身邊逐漸亮起,遂又變得鋒利至極。
此刻宮垂雲剛剛遭受過一擊,哆嗦著起身,他向著宮蘭卿大喝道:蘭卿!快啊!趁現在!!
他要殺我!!趁現在!!
蘭卿!!!趁現在!!
宮蘭卿的腦中一片空白。
一切動作都彷彿凝固住了,宮夜光周身凜然鋒利的劍氣凝滯了,那受傷倒地渾身是血的宮垂雲凝住了,那瘋癲的噁心女人馮綺雲也不動了。
那一刻,一切都停滯在光陰的縫隙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虛脫。
更了一章五千字的哈哈哈哈哈哈超有成就感
(並不是為了趕榜哈哈哈~)
、蜉蝣秋水,萬籟俱岑
有些人,你終其一生也不可與之並肩。就彷彿有些山,你傾盡所有也無法攀越。
蚍蜉難可撼樹,夏蟲從不識冰。
宮蘭卿承認,自己這輩子就算傾其所有也不可能比宮夜光更強。
宮夜光的能力乃是天賜。修仙這東西,其實勤勉刻苦都並非是一等,最為重要的,當是天賦。
宮夜光入宗後深得先宗主欣賞,他自五歲入山門起便一直隨師父常年閉關於長白宗闥門瀑布之下,宮夜光師從上任長白宗主宮問桓,直到十二歲時都從未出山關,在瀑布下巖穴中一直潛心修習,整整習了九年。但若論及輩分,宮夜光自當是長白宗內弟子裡輩分最大的。
宮蘭卿初到長白宗內時和許多弟子一樣,只聽過宮夜光的大名,卻基本未曾見過仙面。
宮夜光三個字,於宮蘭卿而言只是一團模糊的幻想,直至五年前,那是仙宗內的仙法會試,點蒼上長白踢館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