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師憫慈搖頭嘆息,以為是澹臺蓮不願意,卻是聽得一陣衣料摩擦傳來
澹臺蓮已然跪在了他面前。
不!玉清尊者快快請起!小道受不起你如此大禮師憫慈大驚之下顫聲。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寧靜舟也愣住了。
蓬萊雖為仙宗之首,但蓬萊仙法皆以登仙為重。術士所施招魂一類,素不是本門之長我師侄今遭大難,我身為師長,卻無力挽救,實在愧不難當
澹臺蓮垂著頭閉了閉眼睛,嘆息一聲。
如今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於道長身上,若道長能保小徒性命,玉清尊者願以全副身家性命作抵,只要不危及蓬萊安危,澹臺蓮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澹臺蓮重重地道。
師父!?寧靜舟根本無法相信眼睛,他看著那跪在階前的澹臺蓮,這竟然是他一向倨傲自衿,冷然自持的師父親口說的話!
蓬萊玉清尊者,浮屠蓮花,是那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卻是為了他那不成器的師侄,在一個外人面前,拋棄了所有尊榮與驕傲。
寧靜舟不敢想象,曲遙對於澹臺蓮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師憫慈聽罷這番話,似是愣了許久。他看著澹臺蓮的雙膝,似是觸動到了什麼極柔軟極脆弱的東西一般。
曲遙這個混蛋啊師憫慈眯了眯眼睛嘆息道:有時候可真是羨慕他。
是夜。
廣陵城的夜晚原本熱鬧非凡,觥籌交錯,可如今時局動盪,街上較往日冷清了許多。可花街與酒肆卻似是並未受到影響,依舊熱鬧非凡,暖黃的燈光下,是無數拉客賣笑的姑娘和倜儻風流的小倌。
水雲間的招牌,便在這花街之中顯得格外顯眼。
寧靜舟和師憫慈因著此刻是女子,都喬裝了一番,扮作男子模樣。澹臺蓮等人藉著人流混雜,直接混進了水雲間內。
脂粉和濃烈的薰香味兒一股股鑽進幾人鼻孔之中,澹臺蓮皺了皺眉頭。
水雲間內的小倌兒倒不似其他眠花宿柳之地那般輕浮,此地小倌接的客也多半是達官顯貴。只是琴棋書畫這些東西終究是噱頭,這裡的男子就算再清雅也不過是供人狎暱的玩物。
幾人皆是身手不凡,陸羽螢和邵綰衣均是允卿門外門高階弟子,於是三人輕手利腳地翻過了圍牆。
我探查過了。師憫慈沉聲道:季天端在二樓樓梯右數 、顛倒黑白,是非無義
曲遙只覺得此刻暈暈乎乎,天旋地轉,彷彿喝了幾缸酒醉倒之後方才清醒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彷彿經歷了一場冗長的大夢,甫一醒來,就被幾個官府的官爺銬了去。一同銬走的,還有白藏之和姚鏡流。
這孫大公子來頭不小,乃是廣陵城內最大的錢莊御陵錢莊的大公子,亦是孫府長孫。如今孫大公子當場死在水雲間內,孫家自是不肯罷休,連夜闔府趕到官府要說法。
官府之外圍遍了城內百姓,孫公子屍首已被抬至府外,其下屬要麼被打的鼻青臉腫,要麼被打的筋骨斷裂,沒有一個能來堂上作證,基本都在醫館裡橫著。
白藏之與姚鏡流二人並排跪於堂下,二人低著頭,誰都不看對方。
姚鏡流!那孫公子正面朝下倒在刀子上一刀斃命!是不是你蓄意殺人!驚堂木啪地一拍,那府尹怒道。
不是!姚鏡流顫聲道:不是我!我沒有!是他尋釁滋事!草民所做一切皆為正當反抗!若是我蓄意殺人,該是去他家裡殺他才對!他又怎麼會出現在我水雲間裡!?
那府尹被噎的愣了一愣。孫公子的父母一見情勢不好,趕緊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休聽他胡說八道!大人!這妖人明明就是身懷奇技!只怕在那妓館裡做的也不是什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