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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最喜歡的眉眼和笑容,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切。什麼之死靡它,什麼至死不渝,都成了空談與笑話。
他的喜歡,讓天地都黯然失色。
傻瓜你知道麼?
我愛你,不輸給那白藏之,更不輸給任何人。
姚鏡流微微捧起季天端的臉,溫潤如軟玉般的唇就落在他的嘴角。
一滴晶瑩順著姚鏡流的眼角滑落。
那淚水熾熱而滾燙
就算是輸,也只是輸給了命運,或是死亡。
姚鏡流垂下眼眸,幾縷額髮在白皙的臉側飄搖,他就像是一首哀絕又豔麗的江南小調。火光和煙塵模稜了他的身形。
豔麗和妖冶裡,是絕望而濃烈的深情。
嘻嘻嘻,找到你們了!
身後的高臺上,烏樞剎羅露出半個腦袋,詭異地舔著嘴唇笑道。
姚鏡流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季天端推下水中,旋即,他拾起剛剛那把用來砍斷木樁的匕首,將那匕首指向烏樞剎羅!
鏡流不要求求你我們一起
卻是在那一刻,在餘光瞟到姚鏡流手中的匕首時,季天端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與其說是季天端,不如說是他軀殼內的曲遙停滯了心跳。
少年的虹膜猛地放大在越來越模糊的火光和雜亂的呼救聲裡,那把匕首卻逐漸清晰起來。
那把熟悉的匕首上,刻著一串歪歪扭扭的字跡。
願為南流景,馳光見我君。
這把名叫齊眉的匕首,是曲遙送給時元的。
這些字,是曲遙當年親手刻下的。
時大夫,我是個窮人,自當配不上你當世醫仙。我身無長物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大約就是這把名叫齊眉的匕首。
此乃是家師唯一的遺物這刀倒是把好刀,切個菜削個果皮還是很好用的雖然定情信物送匕首這事兒於理不合也不甚吉利你等我日後有錢,必買拉上幾車金銀珠玉補給你作聘!
一切歷歷在目,一切依舊鮮活。
時隔三百餘年,這些話,就彷彿是昨天說的。
曲遙不顧一切地在疼痛之中支起身子。
男人身上的那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允卿門內燉的的一鍋魚湯,還有那依稀故舊的聲音
和那熟悉的匕首。
願為南流景,馳光見我君。
一陣狂風捲來,猛地將那小木樁推遠。可木樁上渾身是血淚如雨下的瀕死少年猛地支起身子,在滾滾江風之中不顧一切,撕心裂肺地用支離破碎的帶著血的嗓子大聲咆哮道:
不要啊!!!
時元!!!!
火光與震天的嘈雜聲裡,淚流滿面的姚鏡流回過了頭。
生魂駐幻境,已至終點。
姚鏡流的軀殼逐漸散進塵埃,那一瞬間,一張熟悉的,溫潤的臉彷彿出現在世界的盡頭。
緊接著,他舉起匕首,迎面刺向烏樞剎羅,在大火之中,幻境逐漸凋零,刺骨的疼痛和冰冷再一次襲來,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了。
可笑造化弄人。
曲遙與他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離別的序言。
不不我絕不放棄!我一定要救你!!
在混沌的邊界,曲遙只覺得頸間灼熱,而手中的溫度比頸間的溫度更加熾烈!
漸漸地,無數碎片化作光芒,從已將崩潰的四面八方湧來!
那是神明的溫度!
震旦!
一片漆黑之中,少年大聲呼喝
震旦招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很好這一章馬上完成!
滅桃溪,復生仇墮骨,搶殞生玉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