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喊著一個澹臺蓮從未聽過卻那般熟悉的名字,青年瞬間淚雨滂沱,卻又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你會飛了!!!你會飛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和大家
曲遙跪在沙灘上,抱著那隻雪白的海鷗涕泗滂沱。委屈,難過,恐懼,思念所有情緒在海鷗張開雙翼的那一刻一起發洩出來,他抱著那隻白色的小鳥,彷彿抱著整個世界。
三百年,三百年。
那孤獨冷寂,滿是血腥氣的三百年。
可曲遙還是沒忘了它,沒忘了一隻鳥。
澹臺蓮呆呆地看著曲遙,末了他的心臟猛地顫動了一下。
他不知這是為什麼,可總覺得他似乎忘了什麼東西。
是夜。
這一夜風平浪靜,大海拍打著沙灘,然而這一夜,也是曲遙在蓬萊的最後一夜。
明日他便要啟程離開蓬萊,出東海遊歷。說是遊歷,其實的目的便是為了尋找隕生玉。
曲遙揉了揉枕頭,鼻尖突然酸澀,他想起今朝白秋涯說過的話,留在蓬萊,一輩子安然自在。曲遙本該討厭蓬萊,可他如今要離開蓬萊,本該開心,可此刻心中卻五味雜陳。
或許他早就把蓬萊當成了家。
比焚心冢更像家的存在。
晃晃就睡在他身旁,它斂著翅膀,伏在曲遙枕頭旁邊。曲遙摸了摸晃晃的羽毛,終於倒在塌上,閉上眼睛。
曲遙枕著海潮和海浪聲漸漸睡去,一陣金光閃過,窗外多了兩個人影。
月白色的衣袖和雪紗在黑夜裡如同翅膀一般騰飛而起,澹臺宗煉和澹臺蓮就落在曲遙窗外,靜靜地看著那個少年。
這孩子呀一點沒變,當初他剛來蓬萊時我便跟你說過,他這睡相可是真的差。這若是以後娶了媳婦,不得讓人家姑娘笑死。澹臺宗煉輕聲道。
澹臺蓮注視著睡著的曲遙,卻是在聽到媳婦二字時渾身一顫,不經意地別開了目光。
曲遙明日便要離開蓬萊了。澹臺宗煉笑道。
什麼?澹臺蓮抬起頭看向澹臺宗煉,眼中是難以言喻的震驚,今日的談話顯然他未曾聽見。澹臺蓮皺眉驚道:宮主這是為何?曲遙他
蓮師弟。澹臺宗煉似是沒有聽見澹臺蓮的問題,他避開曲遙的時輕聲道:你的身子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吧。
澹臺蓮一愣,轉而不再言語。
據我所知,你該是連半年都撐不住了。澹臺宗煉苦笑著搖搖頭:自一年前我們知道你身體內這股可怕的反噬後,我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可始終卻沒有抑制住這股力量的惡化,如今這反噬之力已經達到你根本無法控制的田地了,是麼?
澹臺蓮看著熟睡的曲遙,垂下眼簾。月色將他蒼白的膚色映襯的如同一張白紙。青年長長的睫羽垂下,遮住了眼底的落寞與無奈。
你還記得我所說的麼?萬事萬物必有因果。可我們即便試過了所有方法,一直都未曾找到你體內反噬之力的原因,這顯然不和常理。澹臺宗煉嘆道:我相信這背後必有更深的緣由,一切皆因果迴圈,真實不虛、概莫能外。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而解開這反噬之力的關鍵,是你必須先找到這緣由。
又能如何去找呢?澹臺蓮閉了閉眼睛,皺眉沉聲道:一切皆是天命定數,蓬萊已經用盡方法,可這一切皆是無解。
不,並非無解。澹臺宗煉道:只是這緣由,蓬萊目前無法尋到。
澹臺蓮皺眉,疑惑地看向澹臺宗煉。澹臺宗煉目光沉靜,他看著澹臺蓮微微一笑道:故而此行,你隨曲遙同去。
澹臺蓮登時便愣了。
海屋添籌,扶乩觀星。守蒼白山,淨穢天池。澹臺觀止似是吟誦般輕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