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勉強可以說話,大宗主此時正是按照例行的程式問話,他冷哼一聲,鬍鬚跟著微微抖動。
曲遙!你知罪否!?
鎮海柱裡的青年半晌抬起了眼皮。
未可知!青年顫聲冷笑,可那聲音卻叫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未可知?大宗主冷哼一聲道:
孽障曲遙!可曾背叛門庭,屠戮手足?
從未他從沾滿血的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可曾數典忘祖,妖邪同汙?
從未!!
可曾蠅營狗苟,為己私慾?
從未!!!
可曾恣兇稔惡,助紂為虐?
從未!!!!
青年用盡最後的氣力嘶吼,似乎想把最後一點空氣從胸膛裡壓迫出去。
可曾非禮師叔,欺師滅祖!?
瞪著眼睛的曲遙頓了頓。
哦,這個事我幹了。
大宗主氣的險些背過氣,連道:好!好你個曲曲遙!大宗主的音調都變了,老大爺一激動就愛磕巴:行行
曲遙扯開嘴角嘲笑一聲:我也覺得我挺行的,六七次沒問題。
他傷成那副模樣,卻依舊可以不怕死地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給我行刑!
人柱下的點蒼大弟子,謝景奕的外甥甄建仁手持毗藍紫金缽,進到了結界之中。那缽看似不大,內裡似乎盛著一抔赤金色的液體,那是混合著硫磺的鉛水,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缽雖看著只有巴掌大小,卻可以容納下半個東海。
呦曲遙啊,抽筋扒皮的滋味舒服麼?甄建仁微微一笑。
曲遙看著那張噁心肥白的臉冷冷地抽了抽嘴角,他冷哼道:呵,原來是真賤人你啊。松筋松的挺舒服,既然你這麼下作,偏愛給人端洗澡水,那小爺便賞臉再洗個澡。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一會把你的皮直接燙掉,看你還有沒有這般豪氣!甄建仁突然陰惻惻地笑起來:曲遙啊曲遙,我敬你是位英雄,想你也早就看淡生死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啊
曲遙猛地顫了顫身子。
你不過就是被人榨乾了最後的利用價值,丟在這鎮海柱裡罷了,真是蠢啊曲遙甄建仁獰笑:還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到頭來不過自己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的傻子
甄建仁突然湊近了曲遙。
仙宗如此審你,你都沒告訴他們殞生玉在哪裡,倒是個硬骨頭我看你現在一臉的死而無憾,你是不是覺得時元時歸純那廝,靠著你拼死拼活拿到的殞生玉復活了?他可沒有哦
曲遙猛地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看向甄建仁。
那鯰魚般的嘴裡吐出一顆淡紫色的小珠子,珠子上是絲絲縷縷噁心至極的口水
曲遙多謝你!殞生玉現在可是在我這裡呢!你的一番苦心可是助我大大提升了修為!我可是直接從上清提升到了玉清
甄建仁!!!你個狗肏的畜牲!!!你不得好死!!!青年用盡最後氣力破口大罵,一汪黑色的汙血從口中嘔出他想掙脫鎖鏈,卻是無能為力然而下一秒,他被甄建仁一把捏住了喉嚨,甄建仁端起毗藍缽,直將那滾燙的鉛水倒進了曲遙的口中。
鮮血混合著鉛水一起噴湧出來,曲遙只覺得痛的眼前一黑,那鑽心蝕骨的痛苦彷彿他所有的臟器都成了他被折磨的源泉可那一瞬間他卻出現了幻覺,那是百花谷桃溪澗,禪房外花木正盛,曲徑深處,玄青色的衣裳翩翩而來。
那聲音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到曲遙可以忘記痛苦。
靖遠,痛嗎?
靖遠,我給你熬藥,喝了便能好了。
靖遠,你答應我,你得好好的。
時元曲遙眼球暴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