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紀小的小孩不停追問仲秋晨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們已經習慣身邊有仲秋晨和莫安森。
安撫完眾人,夜色下,仲秋晨看向莫安森。
得知有機會回去,莫安森有些心不在焉。
起源地對於莫安森來說亦是特殊的存在,他不是起源地的人但卻被迫在起源地呆了十多年,經歷了他人生中最不願意回首的一段時光。
打定主意,兩人並未拖延,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
秋日晨曦之下,晨夏他們和猴子一群人遠遠目送兩人離開,直到兩人走遠。
仲秋晨走出一段路回頭沒在身後看見晨夏他們,心中一陣失落,之前他一直想回起源地,現在他卻有些不想離開這裡。
那種感覺自他動身起就有,在他和莫安森過了橋走出老城區,來到城外莫安森初次覺醒的那山丘附近時,變得越發強烈。
城市之外,高速路盡頭,那被莫安森破壞的山丘身上的傷已被太陽曬得發白,好些地方都長出新草,不注意看已經不明顯。
走過山丘,順著高速路一路往前,看著周圍熟悉的風景,兩人腳下步伐不由加快。
他們沒有開車,他們都不會開車,他們也不需要車。
這一行他們不再擔心喪屍,他們也不急,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將近大半個月的路程他們硬是走了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後,秋末冬已嶄露頭角時,兩人總算遠遠看見那座熟悉的城市。
起源地,被莫安森破壞掉的老城區,被晨夏帶走喪屍而顯得空曠的整座城市,所有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兩人從之前莫安森和騰蛇打鬥破壞的那老城區進城,在廢墟當中穿巡,進入藤蛇之前所在的工業區,然後穿過菜市場,再順著國道往前走去。
順著國道走到熟悉的加油站,從加油站對面的巷道穿過,遠遠看見那熟悉的停車場以及停車場一側緊閉的安全屋房門,仲秋晨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近鄉情怯。
他離開後,這安全屋就再沒人來過。
仲秋晨擰開他之前臨走時用鐵鏈捆住的門把手,推開安全屋房門的瞬間,恍然若夢,彷彿他從未離開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安全屋內有些凌亂,當初要離開的他是下定了決心再不想回來,所以被翻亂的東西他都剋制住沒去收拾。
進屋,仲秋晨手指撫摸過放在屋子左側的櫃檯,櫃檯上已是一層薄薄的灰塵。
一開始時他經常被喪屍追得到處跑,狼狽不堪,直到後面幾年他才漸漸不再害怕喪屍,這些櫃檯就是他在後面三年間斷斷續續從外面搬回來的。
仲秋晨順著櫃檯往前走去,櫃檯的最裡面是一臺小小的電視機以及一臺收音機、手機,還有一些書。
這些都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但他不怎麼碰這些東西,因為絕望之下一旦沉浸其中就再難抽身而出。
書和電視的更裡面是一臺發電機,當初他就是靠著這機器給電器充電和過濾水。
發電機的盡頭是牆壁,順著牆壁一路往右走,很快就能找到莫安森之前睡過的地方,那邊的牆上還有一道深入水泥的箭印。
看見那道箭印,仲秋晨回頭看向莫安森。
門口靜靜站著沒有打擾的莫安森注意力也在那道箭印上,見仲秋晨看來,他抬眸和仲秋晨對視一眼。
四目相對一瞬,兩人各自放下隨身攜帶的東西,開始整理房間,要把安全屋收拾得能住人。
收拾完安全屋,仲秋晨帶著莫安森拿著水桶去河裡打水回來時,還去他之前種菜的那個花壇看了眼。
花壇中長滿了野草。
黃豆已經乾枯,豆莢裡的種子落了一地,好多都已發芽。空心菜長勢還不錯,不過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