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曜嫌惡得攬著風荷退後了一步,怒斥道:「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撒野不成,給我滾回院裡去,免得一會受皮肉之苦。」他是打定了主意日後遠著這些姨娘,免得風荷生氣冷淡他,想想他活得還真憋屈,怕妻子算了,還要躲姨娘。
風荷趕緊出面:「罷了,柔姨娘的心情可以理解,寶簾擔心主子又有什麼錯呢,你何必動氣。」想沖姨娘們發火什麼時候不可以,非得當著自己的面,讓人見了還以為是她挑撥的呢。
「四少夫人,求你為我們姨娘說句話吧,那日的情形你是看見了的,姨娘拼了命想要保住孩子,最後還傷了自己,可那也是沒有辦法啊。」她哭得梨花帶雨,一面與風荷說話,一面卻拿眼睛瞟著杭天曜的方向。
對於柔姨娘此刻的心情,風荷真的可以想見,失了孩子不算,日後都不可能有孕了,她若不趁著這次的機會留住了杭天曜的心,那她的將來都能想見了。一個沒有子嗣不得寵的姨娘會有什麼下場?風荷雖然同情柔姨娘,但她同樣不想把自己這輩子要依靠的男人送給別的女人,她沒有那麼崇高的思想覺悟。
頓了頓,方與杭天曜說道:「你是什麼個意思也該讓柔姨娘肚子裡有數,讓她終日懸著心,那身子怎麼好得起來。」她的意思很明白,杭天曜必須做出選擇,要麼是她要麼是成群的美人,如果選了她就該有個表示,她可不想再與他玩這樣的猜謎遊戲。
杭天曜不是不明白風荷的想法,也不是不願意,而是他此刻只想陪著風荷,而不是去應付別的女人。
誰知,這個時候卻突然傳來訊息,柔姨娘上吊了,好在丫鬟及時發現救了下來。很快,這事就驚動了王妃等人。
王妃顧不著歇息,帶了人匆匆趕到茜紗閣,柔姨娘是從她房裡出去的,關係到她的臉面,她不能不管。
本來對柔姨娘還是有三分同情的,不過她的做法讓風荷徹底厭惡了她,原先挺聰明一個人,最近變得笨起來,莫不是丟了孩子人也傻了。她請了太醫來診脈,杭天曜黑著一張臉坐在上首,一哭二鬧三上吊,看來,這些女人,再不解決是不行了。
王妃過來時太醫已經到了,她看見杭天曜,難得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口氣不好的說道:「老四,吟蓉從前在我房裡的時候,你幾次求我我才把她與你,你如今就這樣待她。她沒了孩子,正是最傷心的時候,你不但不知安慰,連面都不露一個,你這樣叫她怎能不寒心?」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難道就整日沒事陪著一堆妾室不成?她身子不好,就該好生調養著,這鬧得什麼事。這都什麼時辰了,經她這一鬧,府裡多少人不得安眠,連我娘子都被她帶累了。」杭天曜譏諷得暗笑,王妃終於忍不住了啊,估計這些天的事情把她的機敏勁都用完了,現在怕是焦頭爛額了吧。
王妃被他的話噎得回不出話來,她總不成勸著杭天曜多寵幸妾室冷落正妻吧,可是心中一口氣還就是咽不下去。本來可以借那機會扳倒董風荷的,他一回來壞了所有的好事,銀屏那蹄子的話估計也做不得準。經此一事,從今往後,不但太妃,連王爺待他們夫妻都多存了一份歉疚,而小五媳婦的孩子是白掉了,那可是小五頭一個孩子啊。
風荷從裡間出來,看到王妃與杭天曜劍拔弩張的,就知不妙,忙與王妃行禮。
柔姨娘並沒有什麼問題,醒來之後哭著要見杭天曜,也不知杭天曜進去與她說了些什麼,她就不再鬧了,乖乖吃藥歇息。
見此,王妃不好多說什麼,囑咐了丫鬟幾句,就回了房。她這些天的心情確實不大好,孫子沒了,媳婦要靜養,在府裡沒個膀臂,而老四一家開始做大,這叫她不得不憂心。王爺那裡,她不敢多說,生怕王爺疑心自己。還有賀氏的病,有一個賀氏在,多多少少能牽制一點風荷,如今這個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