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是否知情?”
“什麼?”慕西澤望著聶傾愣了一下。
蘇紀也扭頭看向聶傾,眼神裡充斥著震驚和不解。
“抱歉,我知道這麼問太過直接。其實我完全可以不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繼續在私底下調查你。”聶傾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轉頭看看蘇紀,“可是,這次畢竟是你救了書記的命,無論如何都算我們欠你一個大人情,所以我想我們不妨開門見山,不要再藏著掖著。”
“聶傾……”蘇紀的表情十分複雜,似乎欲言又止。
聶傾單手按在他膝蓋上,繼續對慕西澤道:“坦白地說,我一直覺得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書記,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單純出於‘同是天涯淪落人’這種理由。所以,在昨天的槍擊之後,當我從書記這裡聽說你是為了保護他才受的傷,我心裡確實有過疑慮。我懷疑你很有可能與這場槍擊有關,甚至參與其中。”
“這怎麼可能……”蘇紀禁不住小聲感嘆一句。
而慕西澤已彷彿十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避開聶傾的視線,心裡不得不承認聶傾的直覺有點準。
“但是,在我仔細想過之後,又覺得這一猜測不太可能。”聶傾這時輕輕地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不管你接近書記是為了什麼,你肯定都要以自己活著作為前提條件。而透過故意受傷這種途徑來換取他的信任,還是幾乎打中心臟的槍傷,未免顯得有些蠢,不像你會做的事。”
“咳——咳咳……”慕西澤感覺自己膝蓋莫名中了一箭,被嗆得突然咳嗽起來,結果一下子扯動著胸口又開始疼了。
“西澤!”蘇紀趕緊站起來去扶住他,一邊幫他順著後背一邊瞪了聶傾一眼,“你還坐著幹嘛?去接水啊!”
“……哦。”聶傾發現自己現在在蘇紀面前真的淪落成“友人二號”了,心中難免有些淒涼。
他拿起一旁慕西澤的陶瓷杯去倒了滿滿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端過來,結果又捱了蘇紀的訓,“你接這麼多什麼時候才能涼下來?”
“……他不是已經不咳了麼。”聶傾實在沒忍住眼底的嫌棄,瞥了眼正靠在蘇紀懷裡大口喘氣的某人道:“就讓他直接喝吧,那個保溫瓶的保溫效能沒那麼好,這水已經不燙了。不信你喝一口試試?”
蘇紀聽後將信將疑地把杯子接了過來,放到唇邊抿了一口,發現真的不燙,這才放心地端給慕西澤。
“咳咳……聶組長……”慕西澤喝了幾口水,氣息總算平穩了些,又看向聶傾道:“謝謝你能對我坦誠相告……雖然……聽到你這麼懷疑我……我、我多少有些受打擊……但這樣說開了……總比彼此不斷猜疑試探強……”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聶傾無視了蘇紀微含抗議的眼神,追問一句:“那你的回答是什麼?在我們去之前,你到底知不知情?”
“不知情。”慕西澤的眼神認真起來,一字一句道。
“如果讓你以書記的名義發誓呢?”聶傾又問。
慕西澤不禁和蘇紀對視一眼,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以小紀的名義發誓,我在去之前絕對不知情。”說完後,慕西澤彷彿鬆一口氣,問聶傾:“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想聽實話麼?”聶傾淡淡看他,“其實不怎麼信,畢竟我對發誓這一行為向來不感冒。”
慕西澤:“……咳咳——”
蘇紀:“聶傾——”
“不過,”聶傾又話鋒一轉,“聽話的人信不信不要緊,說話的人信就可以了。今天當著書記的面,我就信你一次。”
“謝謝……”慕西澤說完這話像是真沒什麼力氣了,頭緩緩地向側面滑了下去,蘇紀連忙用手托住他,然後讓他輕輕地枕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