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盯著聶傾。
“廳長,根據我們目前所查到的線索來看,我認為白彰案的兇手和其他幾起命案的兇手在行為模式上有著比較大的區別,若要並在一起考慮,從動機上是講不通的。因此我懷疑,殺害白彰的兇手很可能跟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並非是同一個。”
聶傾話音方落,會議室裡立時就起了一片喧譁。
“不是同一個?怎麼會不是同一個??”
“對啊,這起案子不是早就被划進連環殺人案了嗎?我聽說還是因為算上這起在內一共發生了三件命案,這才成立了專案組。”
“沒錯,連環殺人案是付隊長親自認定的,他居然想翻過來?”
“哪兒可能讓他說翻就翻,這又不是他上下嘴唇一吧嗒就能說了算的事,總得拿出點證據吧。”
“說得是,要靠證據說話!”
聽見底下議論紛紛,聶慎行看向兒子的眼神裡隱隱透出一分擔憂。
而李常晟卻等著下面議論得差不多了,終於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噤聲,“行了,你們討論這麼多有什麼用,先讓人家把話說完。”然後他又把視線投向聶傾,頗有幾分和藹之意,“聶傾,你接著說。”
“是。”
聶傾點了點頭,默默嘆了口氣後,繼續道:“當時之所以把白彰案也歸到連環殺人案中,是因為在白彰死後第二天,市局收到了上面寫著‘two dealt with, five to go…’的匿名信,並且白彰跟蘇院長一樣,都是被兇器直接刺中心臟導致死亡,於是我們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兩起案子一定是同一兇手所為。可是事實真的如此麼?”
聶傾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下,目光從演講臺上的五個人面部緩緩掃過。
“在我們之前的調查中,始終無法鎖定嫌疑物件,很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找不到具備作案時間的人——或者換句話說,我們找不到在幾起案子中都具備作案時間的人。因此我就想到,兇手有沒有可能故意把不是自己犯下的罪行也攬到自己身上?這樣一來,一旦所有案件都被警方認定成是同一人所為,那兇手就能夠利用不在場證明上的矛盾,為自己開脫嫌疑了。”聶傾再次開口道。
“什麼?!還會有這種可能性??”
“開玩笑吧……誰會主動把殺人案往自己身上攬?”
“但他說得也不無道理,萬一兇手想劍走偏鋒、另闢蹊徑,一旦擺脫嫌疑,那他從此以後不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可這怎麼可——”
“安靜一下!”
市政法委副書記王輝忠這時猛地一拍桌子,身體前傾,老鷹似的兩眼緊盯著聶傾問:“你有證據嗎?”
“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但我已經開始沿著這個方向去調查了。”聶傾微微低頭道。
“切——”周圍又是一陣噓聲。
“方向要是對了,今天怎麼會又死一個人?”
“我聽說還特意安排了人手去保護他們找出來的‘目標人物’,可結果不還是一樣麼。”
“‘目標人物’都找出來了,居然還讓兇手得逞,他們專案組都是幹什麼吃的——”
“聶傾!”王輝忠強硬的聲線再次將噓聲和起鬨聲給生生切斷,嚴肅的表情彷彿要將五官都擠到一起,厲聲問道:“如果讓你繼續沿這個方向去查,還要多久可以有個結果?”
聶傾迎上他的視線,想了下道:“三天之內。”
“好。我就給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你們專案組還破不了案,就立刻解散。”王輝忠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
而李常晟聽到這時終於忍不住插了句話,“王書記,這會才開了五分鐘,案子該交代的都還沒交代清楚,你怎麼這麼快就給處理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