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把話題轉回來,“我剛才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或許可以當作線索。你要不要聽?”
“怎麼才半天工夫就學會弔人胃口了,說啊。”餘生擺出一個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聶傾看看他,有些沒脾氣地在他腿上輕拍兩下,然後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我們收到一封寄到市公安局的匿名信,裡面列印著一句話?”
餘生:“嗯,‘two dealt with, five to go…’這句話怎麼了?”
“我認為,這句話裡面其實隱藏著一個重要資訊。”聶傾停頓一下,目光在餘生鼻樑中間鎖定,“two and five,加起來是七。也就是說,兇手的目標是確定的,就是七個人。”
“七個人……啊——”餘生忽然恍然大悟般地捶了下手心,“你是想說,要找出具有這種規模的、並且可以使兇手產生仇恨的目標群體?”
聶傾:“沒錯。”
“所以你才會認為,被害者之間最有可能發生聯絡的地方是一場手術。”餘生沉吟道,“確實,如果是一起參與手術的人員,七個人是很正常的。”
聶傾點了點頭,“我以前問過書記,他說一般在一場中型以上的手術中,至少需要主刀醫生、第一助手、第二助手、麻醉師和器械護士各一名,巡迴護士人數可能會有一到三名。”
“那不正好?巡迴護士按一個人來算的話,加起來一共六個人,再加上白彰剛好七個。”餘生用手指比了個“7”出來。
聶傾輕輕呼了口氣,“是啊,剛剛好七個人。不過目前來說這還僅僅是個猜想,在沒有經過進一步驗證之前,先不要把思路限死在這個方向。”
“我明白。”餘生還沒正經兩分鐘又忍不住了,逗聶傾道:“阿傾,你是不是挺不想查出蘇院長曾經做過失敗的手術來著?怕小蘇紀難堪?”
“當然不是。”
聶傾看著他說完這句,緊接著卻輕嘆一聲,蹙起眉頭神情頗為凝重地道:“不是怕他做失敗過手術,而是怕他明明失敗了,卻故意將事實掩蓋過去。”
“說白了還是在為小蘇紀操心。”餘生努起嘴說。
聶傾沒接他這話茬,略微思索片刻道:“阿生,你一會兒去第一人民醫院之後,記得找在那裡工作超過七年的老人探探口風,問他們知不知道有關蘇院長七年前所做手術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心胸外科的人。我之前已經讓人幫我整理過蘇院長從醫以來所有的手術記錄,可是上面沒有一場是失敗的,我想再去找官方的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
“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餘生正了正神色,認真答道。
說著話車已經開到了第一人民醫院所在的街道上,餘生回頭看著前方,給羅祁指道:“小羅哥,就靠這個路邊停吧。”
“好的!”羅祁開啟轉向燈慢慢地朝路邊靠過去。
聶傾看餘生已經準備下車了,便又攬過他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囑咐道:“等問完事情,不管有沒有發現都打電話跟我說一聲,然後你就先回我那兒休息吧,別熬得太狠。還有,一會兒別忘了吃飯。”
“這話你對我說呢?”餘生用手指在他腦門上迅速一彈,眼神中有些無奈和心疼,“你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聶警官,晚上等你回來一起睡覺,說好了。”
他說完,羅祁的車也停穩了。
餘生跟連敘跳下車,在車門關上前他似乎聽見聶傾小聲嘀咕一句:“低血糖頭暈的人又不是我。”
餘生不禁一笑,回頭衝車內揮揮手,站在路邊看著他們的車開遠了才和連敘一起往醫院大門走去。
“三哥。”連敘跟在餘生後頭,叫完這聲之後就不說話了,頭低著一步步盯著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