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這個字由不得錦佑不多想。
怎麼會這麼巧?一個月前宣帝同爹爹說要尋找失蹤的小郡主,轉眼不過一個月帶著郡主名字的玉佩便出現了。
賀錦佑不想往壞處想,但又不得不做以最壞的想法來揣測真相。
若是宣帝早早找到郡主再栽贓給爹爹?
不,不會的,至少現在爹爹還有價值,宣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這個小乞丐出現的地方並不是賀乾昭會路過的地方。
更何況白默也說那個小乞丐有十來歲,按照爹爹的說法,郡主至今應該只有六七歲大,年齡根本不符。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這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意外,而玉佩也不是小乞丐的,更有可能是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偷回來的!
賀錦佑晃了晃頭,將腦子裡亂掉的思緒捋平,隨口問道:“爹爹回來了嗎?”這事兒還得跟爹爹商議,畢竟玉佩的花樣只有爹爹看過,與其瞎猜測不如去求證。
“王爺回了,這會兒應該在忘憂庭。”
“好,我們現在過去。”
幾人尋到忘憂庭時還能聽到從院中傳出來的陣陣琴聲。
琴聲悠揚當並不輕快,如泣如訴好似在說著思念。
錦佑在院外停住了腳步,轉頭問文言:“今天是什麼日子?”
文言想了想,答道:“八月九,還有幾日便是中秋。”
賀錦佑此刻有些頭皮發麻,怎麼趕上這個時候了?
往年賀乾昭都要在中秋前幾日在忘憂庭中日日彈琴,不處理政務也不接待來客。
就連他自己也很少在這幾日去觸黴頭。
雖然錦佑不知道賀乾昭是在懷念誰,但給他的直覺,此刻不進去最好。
可這玉佩現在如一個燙手山芋一般留在他這裡,也會讓他寢食難安,若不同賀乾昭商議,他又能怎麼辦?
正思索著,院內的琴聲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停了。
只聽男人冷峻的嗓音突然響起:“佑兒,在院外站著做什麼?還不進來?”
“來啦,爹爹!”
錦佑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文言和白默,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回去,文言傳府醫瞧瞧傷,今日先不用跟著我了。”
“世子…”
還不等文言再說什麼,白默一下將人扛在肩上,告退一聲,瞬間沒了蹤影。
賀錦佑搖了搖頭走進院中。
忘憂庭並不是王府中常用的居所,只有在臨近中秋的前幾日,賀乾昭會開啟忘憂庭,在裡面撫琴多日。
甫一進入忘憂庭,入目的便是一座湖心亭,亭子四角翹起,宛如展翅欲飛的仙鶴。硃紅色的柱子與雕樑畫棟交相輝映,彰顯著輝煌。登上樓閣,極目遠眺,庭院中的美景盡收眼底。而賀乾昭便坐在亭中抬手撫琴。
湖並不大,但四周都被圍上了一座座精緻錯落的假山,流水潺潺,形成一幅如詩如畫的山水畫卷。
從假山上流下的溪水逐漸又匯聚成一汪清泉,清泉內有幾尾胖鯉魚在艱難地擺動著尾巴。
錦佑的記憶中很少有關於忘憂庭的東西,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全面的打量忘憂庭。
上一次還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在那一小汪清泉前喂錦鯉,差些就被大胖錦鯉拖進池子裡面。
最後還是賀乾昭將他拽上來才避免被淹死的命運。
不過他沒死成,那一汪池子裡的錦鯉卻死了。
雖然大仇得報但是從那之後他確實是一次都未來過忘憂庭了。
錦佑一路想著,越過幾尾胖錦鯉,沿著假山旁的長廊從另一處小石路登上去往湖心亭的橋。
又花了些功夫才成功地來到賀乾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