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若您一直如此下去,這位置...”
三皇子伸手打斷趙無名,“本殿從未想過要繼承大統,只是在幾個兄弟中,本殿被父皇寄予厚望而已...”
行吧,一邊說著不想要當皇帝,一邊又說是宣帝在他身上看到了當皇帝的潛質。趙無名能說什麼反駁的話?自然是不能的,他只能附和蕭明禮,默默地看著他又當又立。
趙無名說:“不管殿下是否有這個心思,下官都會一直追隨殿下。”
“趙大人。”蕭明禮停下抹茶的動作,放下手中的工具,看著趙無名,眼中有些冷意。
“本殿從不明白你既是二哥的岳丈,為何會跑到本殿這裡用這東西做投名狀?你知道本殿最討厭背信棄義的背主之徒。”
趙無名忙從蒲團上來跪到一邊,真誠道:“殿下明察,下官雖與二殿下有親,但下官心屬宣武,二殿下做出與炎智國人勾結之事,下官不能坐視不理,不能眼看著二殿下誤入歧途...”
蕭明禮伸手從少年手中接過一張卷軸。
他緩緩將卷軸展開,露出卷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藉著燭火,蕭明禮將卷軸上的內容看得分明。
他合上卷軸,將卷軸放在一旁,低著聲音帶著些壓迫,問趙無名:“趙大人,這份名單可有人看過?”
趙無名頭更低了,韓立廷同他講朱訓自己謄抄了半份名單被賀錦佑拿走,至於到底有多少人看到過下半部分的名單,趙無名也不敢保證。
所以當蕭明禮問他時,他更不敢回答。
火爐上的茶壺燒著一整壺的水,水沸騰著冒著熱氣將茶蓋上上下下的頂起。
水珠從水壺中濺落,濺到趙無名的衣袖上,打出一顆小小的水漬。
趙無名遲遲不語,蕭明禮已猜到結局。“嗯?有人看過?”
“是...朱訓自己偷偷抄了半份名單,在他死時被賀錦佑發現...”
“蠢貨!”蕭明禮甩著衣袖,站起身來,“本殿早說過朱訓那人用不得,可你偏不聽,如今半份名單落到賀錦佑手中,便是被他捉住了把柄,若是賀乾昭歸來...”
三皇子並不怕賀錦佑會如何如何,一個小孩子就算權力再大,他又能查出什麼?
但賀乾昭不同,他可以上達天聽,萬一賀錦佑將此事說給賀乾昭,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必死之局!
蕭明禮再不復一開始的平靜,焦躁的在茶室來回走著。走到趙無名身邊,又給了他一腳。
“蠢貨!”
“殿下,下官以為...賀錦佑並非會同賀乾昭言語此事...”
“你!真是!哎!”三皇子比他蠢哭了,已經無力吐槽。
那是攝政王府,王府裡的人都是賀乾昭的眼線,每日來了什麼人,誰做了什麼事,怕是每日都會事無鉅細的傳給賀乾昭,哪怕他人並不在京城,也不會做到真正的放手。
怕是這京中的一切都在賀乾昭的監視之中!
蕭明禮越想越是煩躁,越想便越是恐懼。
一張姣好的面孔因恐懼而變得扭曲。
“趙無名!你的這個投名狀是想害死本殿嗎?”
趙無名一個頭磕下去,“下官並無此意!還請殿下明察!下官對殿下忠心耿耿!殿下您不必憂慮,這件事是二殿下做的,若真查起來,殿下可以...”
“混賬!那是本殿的二哥!本殿怎麼會做出這等陰險之事?”
跪坐在一旁的少年聽到這話嗤笑出聲,惹得蕭明禮臉色一瞬間漲紅。
在座的人都是聰明人,就連趙無名都在這一瞬間明白了蕭明禮的意思。
那哪是兄友弟恭啊,怕是想要取締卻師出無名。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