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宮裡的女人都懂得為自己,為母家,為兒子奪取權力好處的道理。
即使之前的賀芷衣一心撲在宣帝身上,她也並不例外。
從六皇子誕生的那一刻許是她還沒做好準備,但現在他們的手已經伸到蕭雲臻身上,她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賀錦佑知道只有前朝與後宮同時發力才有可能將嫡系扳倒,皇后最先倒臺才有可能將蕭雲臻抬成嫡子。
“雖說如今貴妃娘娘深得皇上喜愛,但你還是要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今日兩位皇子能正大光明的謀害六皇子必然是受了誰的指示。”
這個誰不必說清就能猜到是誰,不是皇后還能是誰?
只是皇后也沒想過這兩個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管我們怎麼算計,但凡皇上對皇后還有情誼,這就會成為皇后最大的護身符。少年夫妻不是他人能比,就算皇上厭棄了兩位皇子,也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錦佑分析的很透徹,季仲桓又何嘗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只要皇后不起謀殺皇上的心思,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倒臺。幾個皇子都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反倒是出身顯赫卻非中宮所出的蕭雲臻最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正是如此,才更要知道二皇子是否參與了販官案。”
錦佑附和的點頭,突然靈機一動,說道:“二皇子妃似乎就在這幾日生產...”
季仲桓瞬間黑了臉,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即使政治立場不同,但他也不屑於將這些骯髒的手段使在女人身上。
他自詡自己是君子,所以每當看見賀乾昭都會馬上兩句小人。
賀乾昭以為是在演戲,其實那就是季仲桓的真情實感。
但政治鬥爭總會有犧牲,而女人則是犧牲最為嚴重的一個群體。
他知道卻無法阻止。
“全憑世子做主。”
“既然如此,季大人繼續調查朱員外的死因。禮部侍郎想要他的女兒洗清罪名,不如季大人就賣他一個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本世子。”
“是,下官明白。但若趙珍兒就是殺人兇手也要...”
蕭雲臻動了動,錦佑隨手拍著,小糰子睡得更沉了。
他笑了下,“本世子知道季大人一生光明磊落,不屑做這種事,但季大人也要明白一個道理,敵不如友。”
錦佑相信季仲桓不是不懂,只是將‘正義’看得太重,一絲不苟的絕對正義在官場怎麼行得通?
季仲桓冷哼一聲,逐漸冷了臉:“道不同不相為謀。”
季仲桓驢脾氣一上來,誰的臉面都不看。
就算面前坐的是宣帝,他也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都說直率的人在官場活不久,但偏偏季仲桓是個例外。
【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蕭雲臻一醒來就聽到季仲桓說的話,【發生了什麼?】
“季大人莫要激動,本世子知道這樣是在為難大人,大人不想這麼做本世子也不強求。從明天起本世子會以攝政王的名義參與進案子中...”
“這不可!”
賀錦佑冷笑出聲:“季大人,本世子不是在和你商量。”
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賀乾昭將季仲桓派過來做他的老師,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便不多強求。
世子的身份到底比大理寺卿位高權重,容不得季仲桓反駁,氣得他,一甩袖子,走了。
【????不是,他怎麼走了?季仲桓?五馬分屍的季仲桓?】
“五馬分屍?”
蕭雲臻嚇了一跳,猛地想起來錦佑能聽到他的心聲,鬆了一口氣。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