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和武元面面相覷,都愣住了。
他們都沒好意思對孩子下手,沒想到逶人打起自己人來卻一點都不客氣。
小泉陽衛這時又腆著臉諂笑道:“大人,不知天朝大軍該如何駐紮,需要小人將這些村野愚夫驅趕走麼?”
杜榮回過神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裡是他們根據地圖選擇的登陸點,附近一馬平川,適合大軍紮營,往南十幾裡處有座高山,適合瞭望觀察監測敵情。
他搖了搖頭道:“不必,你去告訴那些村民,我大武天軍只找他們的皇帝討要說法,與百姓秋毫無犯,讓他們放心。”
“是是是,小人明白。”
小泉陽衛一臉狗腿相地應著,便向那些村民走去,在轉身的瞬間原本彎著的腰一下子就挺直了。
他的羅圈腿邁著外八字步往前走了幾步,對村民們招了招手,一眾村民便乖巧地快步走過來,齊齊拜伏在小泉陽衛的面前。
杜榮一臉錯愕,那些村民的孩子剛才還被小泉陽衛抽了大逼鬥,現在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乖得跟孫子似的。
武元感慨道:“真賤啊。”
杜榮深以為然:“確實。”
小泉陽衛雙臂環胸一臉傲然地對那些村民說道:“都聽好了,武朝的大人們將在這裡駐紮,不過你們放心,大人們不會侵犯你們,但是你們自己不要找死,明白了嗎?”
武元杜榮聽不懂逶語,不知道小泉陽衛是怎麼說的,但是看那些村民的表情竟然沒什麼吃驚或是憤怒的意思,而是都十分順從的在點頭。
“哈依!”
小泉陽衛偷眼瞧了瞧武杜二人的表情,顯然很滿意,於是繼續說道:“武朝的大人們來此有公幹,自然會有大名來接觸,你們都老實點,平時捕到了新鮮的魚要先送給大人們,還有女人們,晚上記得把自己洗乾淨,隨時準備……”
他在慷慨激昂的訓話時,沒人注意到原本在海面上停留著的戰船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一半,不知去了哪裡。
其餘大武軍在杜榮的指揮下開始紮營,其中分出一支小隊登上前方的山上進行布控與監視。
在此期間幾艘漁船悄無聲息的穿過關門海峽來到了這裡,從船上陸續下來了百來個布衣芒鞋神情剽悍的青壯,為首的是兩個少年,一個白淨,一個黝黑。
白淨少年被領到杜榮武元面前,肅然行禮,舉止間卻透著幾分親切。
“小侄吳朝恩拜見武公,杜侯爺。”
杜榮急忙將他扶起,笑道:“多日未見,賢侄這精氣神可明顯好多了,對了,你杜叔我現在是九州伯,可萬不能再稱呼什麼侯爺了。”
吳朝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乖巧地應了一聲,什麼都沒多問。
武元則板著臉道:“聽說你來逶國沒多久便將那地方拿下了?哼!你那牛脾氣的爹就該早將你放到外邊歷練,此方可稱之為將門虎子!”
吳朝恩只能哂笑,武元是中和殿大學士,朝中出了名的忠正耿直,素來都瞧不起勳貴子弟。
但是當他聽說吳朝恩被皇帝派來逶國,沒用多久就把那座銀山給佔了,當時在文淵閣中興奮地直拍桌,連聲贊好。
現在他雖然是板著臉說話,但其實已經算是千年難得的夸人了。
杜榮與吳赫相熟,當然沒那麼講究,上下打量了吳朝恩一番,取笑道:“聽說逶國姑娘乖巧聽話,你那良川城中沒藏上幾個?”
吳朝恩嚇了一跳:“杜叔可別開玩笑了,小侄立志為陛下為大武開疆拓土建功立業,哪有那閒工夫?再說了,逶國女人一個個都是齙牙羅圈腿,那簡直是耗子拖王八,沒下嘴的地兒啊。”
吳家的家教很嚴,吳赫是絕對不允許他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