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悟能抱著玉帝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他明明想要說出能夠一刀兩斷的話,但卻在脫口的一瞬間就條件反射般地變了樣。
他一遍遍地重複,吻玉帝的臉,說道:
“陛下......我愛你......我真的捨不得和你分開......”
玉帝沉默了很久很久,看著這人像著了魔似的邊哭邊絮絮叨叨著向自己表白。
他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突然感到莫名的火大,伸手就掐著悟能的脖子把這人的腦袋“咚”的一聲摁在了牆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卞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你應該知道再騙我一次下場會有多難看。”
“既然你已經親口說出了那種話,那就做好一輩子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的準備。”
悟能的眼淚還在不受控制地淌著,沉默著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其實他心裡還在糾結,但卻無論如何說不出違心的話去拒絕玉帝,只能保持一種預設的態度。
當然既然這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想不認,玉帝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玉帝接下來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像是報復的快意,冷冰冰地說道:
“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卞莊,你敢做出這種事情,就別怪我以牙還牙。”
說完他突然從悟能的懷裡掙脫出來,一把將人推開。
“陛下......”
悟能還沒有反應過來,正要開口說什麼,一道凌厲的風刃撲面而來,玉帝的手刀斜飛著狠狠削上他的側頸。
......
等悟能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睛之時,發現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就連被子也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
在徹底暈過去的前一刻,他意識模糊間還在想,這次陛下恐怕是要徹底把自己鎖起來了,拿幾十根大鐵鏈子五花大綁,脖子上再套個項圈拴在床沿兒上。
誰讓自己三番五次地不聽話呢,把玉帝惹急了可不就是這麼個下場麼?這都是自己活該。
算了,就算從此往後都得被囚禁起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這輩子都見不到除了玉帝以外的第二個人,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的陛下就是他的全世界,他本來也沒有對其他事物存有更多的留念。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陛下這種強制性的舉措,反倒斷絕了他所有的念想,讓他不再糾結於還要不要離開陛下,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當下的處境。
他果然永遠都在這種身份差距極大的關係中習慣著被動。
而且,如果自己不再外出拋頭露面,不再出現在其他人視野中,從此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是不是就不會再讓這段關係引起他人注意了?陛下受到的非議是不是會少一點?
自己不再在外頭惹事了,給陛下帶來麻煩和危險的機率是不是就小一點?
這麼想來,這一切好像都是最好的結果,於是他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昏了過去。
甚至還感覺心裡甜滋滋的。
結果他醒來發現自己手腳都自由得很,身上也沒有鐵鏈子捆著,脖子上當然也沒有被項圈拴著。
看起來陛下把他好端端地放在床上,還貼心地給他蓋好了被子。
嘿嘿,陛下果然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這麼咄咄逼人,實際上還是心疼我的......我的陛下就只對我一個人這麼溫柔......
陛下......陛下?......
悟能正在心裡自顧自地嘚瑟著呢,手往邊上一伸,空的。
忙坐起來四處張望了一陣,整個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哪裡還有第二個人。
這一下子他就有些慌了,也顧不上腦袋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