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到他時,我真沒想過現在的尷尬。
那時我剛進電梯,一看沒人,嘴上就不自覺的吐槽起來。
我的導師是在今年年初發表的馬王堆歷史文化研究的論文,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導師說過,這次的發表任務交給我來做。
那可是在全國著名的專家學者面前的論述機會啊,別小看這小小的發表過程,這可是我拼盡所有才爭取到的別人一輩子都難有的表現機會。
為此,我激動了一個月......
昨晚一宿都沒睡好覺,心裡怦怦直跳,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此迎來了轉折。
沒想到的是,今天早上突然通知,學會安排直接變了,被一個神秘嘉賓佔據了,說是什麼發現了古代的少數民族的遺蹟,影響甚至能夠顛覆學界關於我國古代傳統商貿交易發展程序的普遍觀念。
我以為這是哪個歷史大儒,沒成想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屁孩兒,這讓我更加不屑。
只是靠著錢財疏通而已。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我也只能強壓心中的不平,一路狂噴,前腳剛邁進電梯,卻沒發現後面跟著進來一個人,剛才我嘴上可是沒停過,我可憐早起幾個小時化的精裝啊!
男人的確聽到了我的吐槽話語,卻出乎意料的接過了話茬,和我一起“罵”了起來,嘴裡也都是對於這次機會的不屑和一些私人看法。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也就由此落定了,他也是我們這行最常見的“基層”學者罷了,沒有人家那剛硬的關係,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我們兩個很聊得來,在休息室的時候,他把我逗的天花亂墜,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然而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從研究會開始的那一刻,從他上臺拿獎的那一刻。
我才知道,他就是我嘴裡一直在“辱罵”的那個“靠關係進來的人”。
他的言談舉止稱得上完美,帶著標準的眼鏡框子,只是長相不出眾罷了,甚至有些顯老。
他在臺上侃侃而談,將整個會場氣氛都拿捏的死死的,並介紹著自己的研究成果。
可能...這就是差距吧。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一封日記:
‘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我想記下來......我從來沒有說自己的城府很深,可能我真的變了?我成為了曾經的自己所最討厭的那種人,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些害怕我,我那隨便起的假名在外人看來如雷貫耳,我的朋友開始疏遠我了,但我享受這種狀態,因為,我有更多的能力和關係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或許不是我變了,而是他們看我的眼光變了,他們將我當成了“罪大惡極的好人”,“溫文爾雅的惡人”,可我不在乎......’
......
寒冬臘月,京都附屬醫院,兩個小護士也不見得多冷,從值班室裡頭跑到了大廳湊熱鬧。
“哎,你看那人!豁——!好大的排面,院長都出來了!”
另一名女護士的看法不盡相同,自作聰明起來:“咱們院長不是全國骨科的權威專家嗎,你說這人捂得這麼嚴實,會不會......”
“你想什麼呢?那人走路都帶風,肯定是手裡抱著的孩子有問題。”
“我滴個娘,院長大人這平時板著臉,怎麼現在眉飛色舞的。”
“咳咳。”一個男人的咳嗽聲傳來,這在她們的耳朵中無比的響亮。
“主任來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