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眉頭緊鎖,彷彿能擰出水來,面對愈發緊繃的氛圍,他終是沉聲喝道:
“夠了!公堂之上,自有本官定奪。秦天,王德,你二人若有冤情或證據,皆可在堂上陳述,不得在此擾亂民心。”
言罷,他輕輕一揮衣袖,那群激憤難平的死者家屬,雖心有不甘,卻也漸漸散了去。
隨後,縣令親自引領秦天步入馬車,一行人緩緩駛回縣衙。
縣衙之內,公堂莊嚴,縣令端坐於案前,不怒自威。
隨著一聲驚堂木重重落下,滿堂皆靜,只聽他聲音沉穩而有力:“傳今日所有涉案之人,一一過堂!”
衙役們應聲而動,有條不紊地將涉案眾人逐一帶上公堂。
一時間,堂內氣氛凝重,每個人都屏息以待,靜候著即將展開的正義審判。
縣令目光如炬,掃過堂下三人,沉聲道:
“今日之事,關乎我萊陽縣百姓安危,本官定當秉公辦理。你三人若有隱情或他證,速速招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秦天神色坦然,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明察,我釀酒售酒,向來講究誠信為本。此酒確為我所釀,但其中絕無半點毒素。我願以項上人頭作保,此酒之毒,必為後來所加。”
王德聞言,面露不屑,冷哼道:
“秦天,你休要狡辯。此酒唯你所釀,釀造之秘亦唯你所知。如今酒中藏毒,你豈能脫得了干係?”
縣令沉吟片刻後,目光轉向那名自稱目擊者的男子,沉聲道:
“你......你說你曾親眼看到秦天在酒窖中鬼鬼祟祟,此話當真?”
那男子被縣令目光一盯,心中發慌,結結巴巴的回答:
“小......小人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秦天冷笑一聲,逼視著那男子,厲聲質問:
“好,既然你說親眼所見,那我問你,我當時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酒窖中可還有其他人在場?有誰能為你證明?”
那男子被秦天這麼一問,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縣令見狀,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驚堂木一拍,喝道:
“你這證人,言語不實,必有隱瞞!來人,先拖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衙役們應聲而上,將那男子拖下堂去。
王德見狀,心中暗自驚慌,但面上仍強作鎮定。
縣令目光轉向他,沉聲道:“王德,你又有何話說?”
王德連忙拱手解釋:“大人明察,小人與此案無關。只因平日與秦天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才會關心此案。”
秦天冷笑一聲,接過話來:“只怕不是關心此案,而是關心我秦某人的項上人頭吧?”
王德面色一變,正欲反駁,卻被縣令打斷。
“夠了!此案疑點重重,尚需進一步詳查。秦天,你身為釀酒之人,酒中藏毒,你難辭其咎。但本官也知你素來誠信經營,不會輕易做出此等自毀前程之事。”
“你且回去,等候本官傳喚,不得擅自離開萊陽縣境。”
秦天心中一鬆,知道縣令並未完全聽信王德等人的讒言,拱了拱手:“多謝大人明察。”
王德的面色卻是陰沉,
難道,秦天之事竟如此輕易地塵埃落定?
他疾步上前,言辭懇切中帶著幾分急切。
“大人,關於秦天酒中藏毒之事,我實難苟同您此刻的決斷。此事非同小可,涉及數條無辜性命的消逝,其背後之複雜與嚴峻,豈可等閒視之?”
“秦天之行,無異於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戰律法之威嚴,若不能嚴懲不貸,何以告慰亡靈,又何以彰顯正義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