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球終於從巨人的空洞眼眶中掙脫,被陳澤宇穩穩地攥握在手中,
他緊緊握著眼球,隨即果斷轉身。
巨人的怒吼如雷鳴般在小巷中迴盪,震顫著每一寸空間,它的另一隻手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猛然揮來,彷彿要將一切阻礙撕裂
陳澤宇巧妙地在巨人揮臂的間隙中穿梭,他知道巨人已經徹底被激怒,接下來可能會有更猛烈的攻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陳澤宇心中緊繃的弦達到了極限,但他沒有絲毫猶豫,趁著巨人因失去眼球而劇痛難忍、視線受阻的瞬間,身形一矮,如同獵豹般猛然加速,向著那扇看似遙不可及的空氣牆方向狂奔而去。
陳澤宇的腳下生風,他的每一個步伐都像是在和時間賽跑。
轉出曲徑之後,陳澤宇被一股強烈的氣流吹的差點摔了一個趔趄。
不知何時起,小巷裡突然吹起了一股爆裂的風。
這股狂風猛烈而狂暴,捲起了地上的塵埃與雜物,甚至將巷口懸掛的紅色燈籠也一一吹上半空,它們在空中翻飛、旋轉,如同血色的蝴蝶,在昏暗的天幕下劃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軌跡。
陳澤宇不得不艱難地睜開雙眼,儘管風沙撲面而來,他仍用雙手緊緊護住臉龐,努力保持著前行的方向。頂著這股突如其來的風一步一步的向著空氣牆的位置走去。
自從陳澤宇發現曲徑之後,巷子裡的環境不斷的開始變換著,似乎有意和陳澤宇作對一樣。
陳澤宇的雙眼在風中眯起,他能感受到這股突如其來的狂風中蘊含的力量,彷彿整個小巷都在為巨人的憤怒而顫抖。紅色燈籠在空中飛舞,如同血色的流星,劃破了昏暗的天空。
在這樣的環境下前行,每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陳澤宇不得不用手臂護住眼睛,以防風沙的侵襲。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抵抗著狂風的推力,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嗙的一下,雖然在呼嘯的風聲中並不大,但也觸動了陳澤宇敏銳的神經,
陳澤宇小心的扭頭看向身後。
又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入耳中,那是巨人憤怒至極的一擊,竟將小巷與曲徑之間的牆壁生生抓破,碎石紛飛,卻在狂風的肆虐下瞬間消散無蹤。
在無盡的狂風肆虐之下,無頭巨人僅剩的一隻獨眼閃爍著暴怒與不甘,它死死鎖定著前方几乎匍匐前行的陳澤宇,
但大風下,巨人也只能緊緊的閉上腹部的巨口,一手捂著被摳掉眼珠的眼眶。另一隻手緊摳著被狂風撕裂的牆角,龐大的身軀因風力的阻撓而顯得笨拙,它不得不學起陳澤宇的姿態,以一種近乎屈辱的方式——狗爬,緩慢而堅定地向前推進。
就這樣一人一巨人一前一後在狂風的見證下,化作了一幕荒誕而悲壯的畫卷。
陳澤宇在風暴中掙扎,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終於,當他眯縫的雙眼捕捉到那堵神秘的空氣牆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強大的氣流竟然是從被撕開的裂縫中吹出來的。
隨著距離的縮短,風速愈發狂暴,陳澤宇不得不完全趴伏在地,雙手雙腳並用,如同一隻頑強的蝸牛,緩慢卻堅定地向著那平靜之地爬行。
艱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無頭巨人,那更加狼狽的模樣讓陳澤宇的內心稍感欣慰。
原本捂著被摳掉眼睛的手,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扣著地面石板的縫隙,一點一點的挪動。甚至粗大的手指經常都找不到著力點。
因為趴著的緣故,腹部的大嘴只能緊緊的閉上,身體緊貼地面,奈何爬了沒多久還需要張嘴喘息一下,腹部的大口因喘息而時張時合,狂風趁機肆虐,其狀既滑稽又悲哀。
但,阿大不說阿二,都是半斤八兩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