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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濤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沉沉的,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就那樣沉著臉站在那,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兒混雜在一起。
當著這麼多雙眼睛,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清楚不過了,就眼下這情形,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想要保住苗坤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程書記,這人事方面的工作向來可都是由您全權負責的,所以關於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處理,還得您來拿大主意、做最終的決定。依我看,老苗平常在工作上的表現其實還算得上是不錯的。平日裡他在信訪辦也處理了不少事兒,雖說不能說事事都辦得完美無缺吧,但總體來講,也算是盡職盡責的了。這次呢,他也就是想著能在您面前好好地表現表現一番,讓您能對他多留個好印象啥的,結果沒成想這事兒就給弄巧成拙了呀,一不小心就犯下了這麼個過錯。我琢磨著,咱們也別太為難他了,稍微給他來點懲罰,讓他能從這次的事兒當中好好地吸取吸取教訓,以後長點兒記性,可別再犯類似的錯誤了,這樣處理也就差不多了吧,您覺得呢?”
任濤硬著頭皮,一邊陪著小心,一邊磕磕巴巴地說出了這一番試圖打圓場的話。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偷偷地拿眼睛瞟著程銘的臉色,心裡七上八下的,就盼著程銘能稍微鬆鬆口。
“哼!”
程銘聽了任濤的話,不禁冷哼了一聲。
他一臉嚴肅且神情冷峻,那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盯著任濤,不容置疑地回應道:
“就這麼處理?你可別開玩笑了,這處罰也太輕描淡寫了吧。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犯了錯隨便說兩句就完事兒了?這可不行,必須得嚴肅處理才行!”
緊接著,程銘猛地把目光直直地投向了苗坤。
此時的苗坤,那臉上早已是大汗淋漓,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從額頭、臉頰上滾落下來。
那汗水流得太急了,都匯聚到了下巴那兒,然後成串地往下滴,把他胸前的衣服都給浸溼了一大片。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裡透著惶恐和無助,嘴唇微微顫抖著,整個人看著狼狽不堪,就像是一隻被獵人追趕得走投無路的獵物一般,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從現在開始,馬上撤掉苗坤同志信訪辦主任的職務。”
程銘的聲音在這安靜的信訪辦大廳裡迴盪著,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關於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我會完整無誤地向市委相關部門進行詳細彙報的。我要讓上面的領導們都清楚地知道,在咱們順平縣,這種弄虛作假、搞形式主義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必須要嚴肅處理,以儆效尤!接下來,信訪辦的日常工作就先交給副主任來負責吧。副主任這會兒在這兒嗎?”
程銘高聲詢問道,那目光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在尋找著那位副主任的身影。
“程書記,劉,劉副主任下鄉去核查具體情況了,這會兒不在這兒呢。”
朱青急忙應道,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慌亂和懊悔。
心裡那叫一個懊悔呀,感覺自己真是倒黴到家了。
原本他是可以跟著劉副主任一塊兒下鄉去核查情況的,那樣的話,就可以遠離這是非之地,也不用捲入到這倒黴的事兒當中來。
可就因為參與了這倒黴事兒,現在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只可惜這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地兒,現在說啥都晚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地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