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變成了一塊兒巨大的熒幕,我看到了——
呂輝!
我的身體開始失重,衣服再次變成了那套潛水服,我回到了一年前的某一瞬,我在海里漂浮著,天空彷彿被撕裂,無數夯土碎片自上而下的像子彈一般掉落,陽光透過水麵照射下來,丁達爾效應出現,與黑暗的海水交接處,若隱若現的出現了成群的黑色影子,好像是澇神,可從整體來看又好像是那隻成了精的澏蛟。
他們都沒死,或者說,又復活了。
而呂輝,就靜靜的漂浮在水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覺得,他可能已經不是人了......
他好似一名飛天的神將,身姿挺拔,背靠地宮,統領萬軍,身後的澇神無不對其俯首稱臣,就在此刻,黑暗之中突然閃現了一點光亮,從呂輝的臉上冒出,閃爍之間,慢慢掉入了無盡的海下深淵,那是一顆晶瑩的金淚。
他是在悲痛嗎。
光有了形狀,無數的光線鏈條慢慢照射過去,將呂輝的身體籠罩於一點,像是命運的囚籠,而他,只是籠中無法獲得自由的鳥兒罷了。
在這一剎那,他再次失聲痛哭了,已經變異般的嘴唇微微顫動,好像在說:“再見了,朋友”。
話音剛落,畫面開始扭曲!
我看到了一個奇點,它就是那樣憑空出現在眼前,光與暗,水與大地,皆化為一顆顆珍珠,全部歸於道一!
刺痛!
我驚醒過來!
呼吸急促猛烈!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整個人都變得非常不好,這感覺就像我真的憋了那麼久的氣一樣,無比的真實。
釋懷不了!
我很確信,這是我的親身經歷,但從海底上來後,我忘了很多事情,只是在剛才,我似乎突破了某些界限,又想了起來,只是......
又是一陣頭痛,我又忘了些東西,我自己卻察覺不到。
剛才一層層所建造的架構徹底崩壞,再試圖去想,就是折磨了。
呂輝到底是什麼人,它身後的東西不是早就死在海底了嗎,為什麼全都復活了。
“等等,復活!”
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我就快要忘記的人,我開啟電話,果然留著聯絡方式,於是直接撥通,因為我怕,我怕我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在下一秒又會忘記某些東西,我一邊打著,一邊哄著子煦。
甚至是她......
優雅又老式的電話鈴聲在手機中響起,耳朵快出了老繭,這種折磨一直迴圈了兩三遍,叮的一聲好像是拯救我的福音,那頭聲音很快傳來。
“神馬事?”
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我在高原遇到的藏袍男子!
在藏北的塔林之下所經歷的,是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事情,也正因為那次經歷,讓我對這個世界重新認識,那塔林石門上所刻畫的,和我在逃出水國時所遇到的事情類似,雖然在某些方面來看的確是牽強了,可就算抱著僥倖的心理,我也要去嘗試。
“是我,成歷,還記得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我正懷疑他是不是將我給忘了,然而那頭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把我破了功。
“是厄運之女降臨了嗎!”
這句話,比麻子給我推算出來我會死在地城的訊息還要生猛!
我知道他只在說子煦,只是這老傢伙的關注點和正常人相比有點兒離譜,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將我的整個思路和遭遇過的事情和他大概的講了一下,他的身份我一直很好奇,只知道他是當地的守墓人,那麼他對於藏北那邊的“詛咒之地”應該知道很多,如果真是世代守墓為主,找他了解是效率最高的方法了。
我對他說,只是想具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