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陽剛剛西下沒多久,所以現在的天色,並不算特別的昏暗。再加上夜空中沒有半片殘雲,在月光的照耀下……
能見度還是挺遠的。
白鶴縣一戶住的比較偏僻的人家裡,屋舍的大門已經被緊緊關上。
門上還貼有兩張發白的門神像。
也不知這門神像用了幾年了。
門神像旁邊貼著一張嶄新的符籙,符籙黃底赤字,隱約帶著淡淡的威能。
屋裡就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一個是妻子。
一個是丈夫。
兩夫妻的年齡其實不算大,才只有二十來歲,但常年幹著苦力農活,日曬雨淋都雷打不動的那種。
以至於才二十來歲的他們,看起來就跟三四十歲一樣。
滿臉皺紋,面板粗糙。
盡顯黑黃。
“孩兒他爹,傻愣他真的沒事了嗎?”妻子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以及些許的哽咽:“他已經病了好幾天了,老里正行醫好幾十年,都拿那種怪病沒辦法……”
“治好了,大抵是治好了……”丈夫壓低聲音,安慰著:“村子裡來了位高人,是一位道長!他給傻愣喝了一碗水,傻愣他就渾身冒煙!”
“老里正說,傻愣他們的病情,都有好轉了。他們那種……那種什麼毒,也化解了。”
說到這裡,他好似記起了什麼。
聲音壓得更低:“今天夜裡,可別大聲說話,夜裡可能會……會鬧髒東西!”
“朝廷的那個什麼司的人又來了,那些人說今晚會很危險!”
妻子聽罷,更加擔憂:“那……那傻愣他們,誰來照看啊?”
“放心吧……嗯?噓!!”
丈夫剛要說些什麼時,他忽然聽見奇怪的動靜。
急忙讓妻子不要說話。
一種緊張而又恐懼的情緒,爬上了他們的心頭。
還有,那莫名的陰涼感,更是令人直打寒噤!
他們暗吞唾沫。
冷汗溢位。
兩人一語不發了好一會兒,發現貌似沒有別的動靜傳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丈夫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慶幸呢喃道:“興許是屋後邊那大水潭裡邊的大魚……也有可能是什麼野貓野狗,或是田鼠、野兔什麼的。”
他們住的地方在聶家村裡,屬於是比較偏僻的地帶。
他們家的附近也沒有幾家住戶。
也正因為如此。
他們比別人更加的緊張。
也更加的害怕。
這聶家村兩夫妻所住的屋舍後方,便是一片亂樹交織的山林,還有一條溪流在山林裡穿過,在一處窪地積成了一個水潭。
水潭很大,都可以勉強稱為湖了,跨越了聶家村、李家村兩個村。
“總之,咱們今晚最好還是別睡了,也奢侈一把,蠟燭點到天……”
丈夫話還未說完,外邊怪異的動靜,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聽得更加的清楚。
好似,是水花聲。
他背脊頗為發涼,緩緩深吸一口氣,然後壯起膽子,躡手躡腳,來到了一處窗前。
這扇窗正對著聶家村與李家村後山的大水潭。
水潭距離他們屋舍也就百來步路。
他沒有作死把窗給開啟,這扇窗原來就是有些殘破,有個小縫沒有補上。
他單著一隻眼,透過小縫。
看著外面。
看著不遠處的大水潭。
這一看……
他愣了!
旋即!
一股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