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時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現在就在臨都的事情告訴了他。
「你一個人?」秦熾問。
「算是吧。」
「你為什麼……」
裴宴時知道他想問什麼,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你先過來吧。」
別的裴宴時沒再多說了,直接掛了電話。
沒多久,盯著田夢梨和高潘奇的人打來電話,說這兩人已經吃完早飯,往酒店外走了。
負責盯梢的人盯了田夢梨和高潘奇一晚上,幾乎沒睡,裴宴時讓他去休息,接下來自己一個人就行。
剛說完,田夢梨和高潘奇就從酒店裡出來了,兩個人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很快便上了車,發動車子。
裴宴時進到自己車裡,跟上。
在加油站加滿油後,田夢梨他們果然去了餘全盛家裡。高潘奇沒進去,就在車裡等著田夢梨。
等田夢梨從餘全盛家裡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比起進去找餘全盛問田夢梨和他說了什麼,當下更要緊的,是盯死田夢梨和高潘奇。
所以裴宴時開著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始終跟在他們身後。
裴宴時跟著他們去了不少地方。
餘保泰曾經租過的房子,餘保泰生前姘頭的家裡,餘保泰常去的洗浴中心、賭場、撞球室。
田夢梨他們每次出來,表情都不是很好,透露出一種「無功而返」的煩躁和不耐。
裴宴時感覺,他們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摸排走訪」,然後走過一個地方,就劃掉一種可能性。
極有可能就是在查詢餘保泰留下的對她不利的證據。
裴宴時想的沒錯。
田夢梨就是在找那個東西。
從前餘保泰還在,手裡掌握的證據足以威脅田夢梨,田夢梨受制於此,不得不做他的提款機。但他太過得寸進尺,像個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田夢梨受夠了,這才沒辦法找人藉機除掉了他。
田夢梨以為自己從此高枕無憂。
餘保泰就算有證據又如何呢,他人已經不在了,那個證據,那張照片,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隨著餘保泰的死,真相洩露的最後一絲可能性跟著被徹底埋葬。
她再也不用擔心了。
然而,誰能想到,裴宴時居然開始秘密調查起十幾年前早已被認定為意外的火災。
就因為網上的那些聲音?
田夢梨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裴宴時一定是從哪裡察覺出了端倪。
網路上的輿論說不定就是他攪弄起來的。
就像前段時間茂峰因為梅竹公館火災事件被架在輿論的絞刑架上被處刑一樣。
手段太相似了。
田夢梨確實慌了。
那個不知被藏在何處的證據,那張曾經被餘保泰拍給自己的實物照片,再次成了懸在頭頂的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有可能墜下來,將自己劈得鮮血淋漓。
她不能坐以待斃。
只有把那張照片找到並銷毀,她才能再無後顧之憂。
早上從秦熾那裡得到的那條關於餘保泰當年跟人打聽私家偵探的訊息,在第一時間就被裴宴時同步給了李秘書。
中午剛過,裴宴時接到李秘書的電話。
查到的資訊和裴宴時這半日來的猜想幾乎吻合。
餘保泰當年確實僱傭過一個私家偵探,他讓私家偵探秘密跟進一個人的行蹤。
然而這個私家偵探已於兩年前生病過世了。
李秘書找到了這個私家偵探的姐姐,姐姐對弟弟的工作了解並不多,但她提供了一本弟弟的工作手冊,說弟弟生前愛看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