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霽煩躁地揉著頭,努力去回想,依稀有了點印象,但她分不清是夢是真。
她抬手摸了摸後頸,語氣焦灼道:「拿鏡子來。」
崔遲不肯動,有些心虛道:「我承認還不行嗎?」
阿霽道:「我要印證一下是不是夢。」
崔遲只得轉到外間取來兩面菱花鏡,遞給她一面,自己捧著另一面在後邊照。
阿霽將滿頭青絲盡皆攏到胸前,隨著鏡中畫面逐漸清晰,兩人都不由紅了臉。
粉瑩瑩的肌膚上,殘留著新鮮的吻痕和齒印,甚至連耳後也未能倖免。
她想起了夢中那雄健有力的鐵臂,密不透風的擁抱,還有身後滾熱的懷抱和劇烈的心跳……
那般纏綿悱惻溫柔繾綣,一點都不像霸道強硬的崔遲,若非緊要關頭熟悉的激烈啃吮,她差點以為只是一場無痕的春夢……
崔遲收起銅鏡,躡手躡腳準備退出去,卻被阿霽眸光鎖住,一時進退兩難。
她定會罵他卑鄙無恥,趁人之危,貪得無厭……罷了,這也是應得的。自打換回身體自制力就大不如前,何況這麼一個香馥馥的美人在懷。
他把眼一橫,視死如歸道:「你隨便罵吧!」
阿霽當然有氣,但突然意識到不能再往下掰扯了,因為她日間給崔遲的紫蘇熟水其實是加了料的藥汁。
雖說她百般求證,得知姑丈給的藥方並沒有多霸烈,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不願做的事,怎麼好強迫別人?
他若佯裝不知,絕口不提,那她也不好算得太清。
崔遲當然嘗到那水有問題,可也猜到了阿霽的用意,故此沒有明說,自打做過一回女子後,他便也看開了。
既然妻子承擔著孕產的艱辛和危險,身為丈夫當然應該一起分擔,若只為了逞欲不顧對方的身體狀況和意願,那與禽獸何異?
但他也有私心,藥的事一直不願主動提,因為阿霽慣會取笑人,若他提了,她肯定追著打趣說他淨想著那事……
阿霽哪裡知道他的心思?只當自己理虧呢。
她將酸軟的雙腿搬下榻,扶著腰站起來道:「我罵你作甚?」
霍然啟眸,既詫異又困惑,「我未得允許,私自佔你便宜,你不生氣嗎?」
「我夢中肯定爬山了,」阿霽卻像沒聽到一般,齜牙咧嘴地走了兩步,顫巍巍伸出手,粗著嗓門道:「小郎君,還不快來扶老身一把?」
崔遲忍俊不禁,橫臂將她抱起顛了顛,阿霽連忙摟住他脖頸,叫道:「哎呦,老骨頭要散了。」
「真不生氣?」崔遲惴惴不安地問。
她這幾日指甲又長了,要是狠掐一把那可不是好受的。
阿霽伏在他耳畔,悄聲道:「我很歡喜的,為何要生氣?」
「歡喜?」崔遲不敢置通道。
她羞澀地扭了扭身子,甕聲道:「我是說你從後邊……弄的時候,好像……好像戳到了一處靈竅,舒服地差點昇天……」
崔遲頭皮一緊,不覺心猿意馬。
「我如今曉得了,還是粗些大些好……」她自顧自道:「雖說前邊很脹很難受,可慢慢鬆緩後……」
她還未講完心得,便被崔遲用一個纏綿的深吻堵住了嘴巴。
良久之後,兩人才戀戀地分開。
阿霽氣息初定,立刻發問:「為何不讓人把話說完?」
崔遲清了清嗓子,啞聲道:「這等荒唐之語,一大早說不合適。」
阿霽舉一反三,恍然大悟道:「懂了,今晚再好好交流。」
崔遲滿面猶疑,打量著她道:「我是沒問題,可你吃得消嗎?」
阿霽拍著胸膛道:「我今兒不出門,養精蓄銳一天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