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拉她的手:“小喬,你還沒遞交公證申請?”
喬見不著痕跡地抽出手,拿起桌上的奶茶,實話實說道:
“我沒打算寫。”
三表嬸又“哎喲”一聲,重重拍了下大腿,湊近喬見,語重心長道:“小喬啊,不是表嬸說你,你看,你表哥、表伯、姑媽他們也提過你好幾次,你也該懂事些。我知道你捨不得,但你爸媽他們都走了一年有多了,前段時間你們舊居的拆遷款也到賬了。有些事,再怎麼拖,也還是要了結的。”
眼前的女人面色沉重,眼底卻寫著心急。
喬見不急著回答她,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奶茶。
一年兩個月零五天前,爸爸和媽媽帶著尚還年幼的妹妹,在旅行途中,死於異國他鄉的一場火災。
事情發生突然,且情況特殊,認屍、遣送遺體,還有和旅行公司打官司等等手續實在繁多又瑣碎。
當時崩潰無助的喬見四處求助,親戚們一看這事棘手,且官司什麼的費用不菲,沒有任何人願意向她伸出援手。
所有的重擔一下壓在她肩頭,她連悲傷的時間都不能有,在工作之餘,一個人馬不停蹄地四處奔波,才終於將爸爸媽媽和妹妹都接回了家。
爸爸媽媽走得急,沒有留下任何遺囑,但就因為他們生前開玩笑似地和親戚們說,有福同享,兄弟姐妹間不分彼此。
於是,這些直系兄弟姐妹便都想來分一杯羹。
所以當她將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這些原本消失不見的親戚,突然又一個個地找上門來。
他們無非是看她一個女孩無依無靠,好糊弄。
可惜,他們從不瞭解她。
喬見慢條斯理地喝著奶茶,三表嬸越看越心焦,但面上還是露出悲傷的神色,勸道:“小喬啊,你也是時候處理好這些身後事,你爸媽才能安心地走啊。”
喬見嚥下嘴裡的珍珠,放下奶茶,才不緊不慢地笑道:“表嬸,你搞錯了吧。作為女兒,我倒覺得,你們不要再惦記他們的財產,我爸媽才能走得安心。”
三表嬸身形稍頓,沒想到她輕聲笑語,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刺,狠狠戳入她的臉皮。
她頓時面露尷尬,但很快也被掩飾過去。
“好好,那我們先不說這個了。”
三表嬸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又感慨地嘆一口氣:“小喬,你還記得偉仔吧?你的小侄子,他今年也要上初中了。時間過得真快是吧?”
看喬見沒有回答,她摸了摸鼻子,自顧自地說下去:“你也知道的,初中生,哪個孩子不報班?偉仔可有上進心,每一科都主動要求去報班學。而且孩子嘛,怎麼能沒點興趣,吵著又學畫畫又學鋼琴的,這一下子,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你說是吧。”
說完,她又嘆了口氣。
喬見絲毫不為所動,點了點頭:“嗯,那他還挺勤快的。”
看喬見無動於衷,明明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三表嬸的指尖卻冰涼起來,但她還不死心,接著道:
“小喬,你媽以前就很喜歡偉仔呀,每次偉仔來你們家,她都要留他住一晚。而且,以前偉仔不是還經常和你一起玩嗎……”
情緒正濃,她的話卻隨著喬見的起身戛然而止。
喬見依舊保持著表面的禮貌,向她點頭致意:“三表嬸,我接下來還要赴約,時間快到了,我就先不陪你聊了。”
明明以前,是她的兒子不想回家學習,軟磨硬泡媽媽讓他留下,然後再纏著喬見將她的手辦送給他。
喬見也不想計較這些,只想從三表嬸這張會綁架人的嘴之下離開。
但這三表嬸依舊不依不饒,也跟著站了起來,走過來就要拉住喬見,苦著臉道:
“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