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於是,她知道了自己作為一個“實驗品”,這一路是怎麼被安排的。
喬見就這麼直挺地立門口,與他們二人對視,空氣中是如黑洞般令人發麻的死寂。
沈昭城也凝視著她。
在剛看過來的瞬間,喬見看到他眼底閃過了複雜的什麼,或許是緊張,或許是警惕。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她所料,沈昭城這樣一個冷靜自持的人,即使面對她忽然闖進的突發情況,也沒有絲毫的慌亂,顯然很快就已經接受,並恢復了正常,甚至已經做好了應對的反應。
他只是慢慢朝她走過來,與她擦肩而過,走到她身後,把門關上,由始至終不發一言。
喬見明白了。
這是不打算再做無謂的解釋,在等她先開口。
正好,她也不打算顧左右而言他。
她直接進來,就是為了將已經撕裂的傷口敞開在天光下,讓所有人一起直面:“假設你們剛才所說都是真的,按我的理解,你們有一個關於夢的實驗,而我和沈昭城,是這個夢的實驗品,是麼?”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乾淨利落。
冷靜得可怕的語氣裡,沒有委屈,沒有質問,只是在平淡地求證著某個已經被證實的疑惑。
喬見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有自己與生俱來的性格,都不允許她隨意在外人面前掉一滴淚,或者隨意失控、撒潑。
沒人會設身處地理解她,只會有同情、和嘲笑。
只有自己,才能支撐起自己。
她看了一眼比斯特,又轉身看向沈昭城,等一個答案。
沈昭城緊繃著下顎,往後靠在門邊的牆上,耷拉著眼皮與她對視,眼底深不可測。
半晌,他才從喉底擠出一個字:“是。”
他回答得也很利落,沒有半分想要補充或者解釋的意思。
喬見在心底冷笑。
瞞不住了,便全盤托出,反正也不是什麼他在乎的事。
這很沈昭城。
既然如此爽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喬見點了點頭,不浪費任何時間,直接問下一個問題:
“你們在我並不知情,也未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將我捲入這個實驗,所用的是什麼方法,對我有什麼危害,要如何解除。還有,為什麼是我?”
這次,她看向了比斯特。
因為她知道,即使沈昭城有參與其中,甚至這個實驗本就是為他的利益而開展,但真正在背後操縱、實施這個實驗的,只能是比斯特。
比斯特淡定地回望她,笑了一下:“不必擔心。這個實驗採取的形式很溫和,在你們公司今年組織的體檢中,你是否檢查出有腎結石,並接受了麻醉手術?就是在那時候,我們對你的體內植入了晶片,起作用的正是這枚晶片。至於選擇你的原因,是我們對大量的樣本進行了調查,發現你的情況是最符合我們需求的。”
他越過喬見,和沈昭城交換了眼神,又繼續道:“如今我們的實驗目的也基本達到,你不配合的話也再難進行下去,既然如此,我們將停止實驗。停止後,夢的現象也會逐漸消失,在徹底消失後,你再聯絡我取出晶片就好,我有你的聯絡方式,稍後會傳訊息給你。至於是否對身體有危害……你認為,沈昭城會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
他聳了聳肩。
他很誠懇,也很耐心,幾乎是對喬見所丟擲來的一連串的問題都作出了詳盡的解釋。
喬見眼底滿是震撼。
現在的科技居然先進至此,只是在體內植入一枚晶片,就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直接影響人的腦補神經,控制人的夢境,染指人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