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滄海聞言不由一怔,還想說什麼話。
蘇離卻輕聲道:“無論你修行什麼道,你的根源與是真實存在的,是從一個最普通的開始的——即便你不是,往上溯源幾個時代那也一定是。
沒有基礎的底蘊,就談不上你所謂的一切道——現在你想否認掉基本的人性是麼?
那,這基本的底蘊我可以以人皇的許可權,直接將你削空。
你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
蘇離說著,又笑了,道:“忘塵無心,那就是亡塵。的確是該亡了,不是嗎?”
諸葛滄海聞言,臉色一片蒼白。
蘇離淡然一笑,卻沒有繼續的開口,反而轉過身,朝著祭天古城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其實,無論你以什麼境界什麼身份存在,都沒有任何手段針對我——所謂的坐忘什麼的,哪怕按照你的道來,按照你的邏輯,都是我胡思亂想,甚至是什麼缸中之腦,什麼神經病,精神分裂……
這些手段你也不是沒用過,也不是沒誤導過。
但是,沒用的。
這其中有一個基本的邏輯從來沒有錯過——那就是,哪怕一切如你所說,那也是我的幻想,我的精神分裂,終究依然是以我為主。
我若是做主,那我的夢境我一念就可以將其毀滅。
我若是幻想,我一念就可以讓幻想毀滅。
我若是什麼缸中之腦,甚至可以一念自我了斷,透過絕對的‘真相’摧毀所有一切。
但你承受得住嗎?
你無非就是想要透過一些手段、一些囚籠甚至是無限套的模式,將我困死在精神的風暴之中,讓我迷失。
可惜……
時代不同了,我也的確不是過去現在甚至是將來的我了。
我是當下的我,我不是一個點,也不是一個面,更不是一個體,同樣不是四維之類的存在。
而是……”
而是什麼,蘇離沒有說。
但是他的話,卻不啻於驚雷,炸響在了諸葛滄海的耳邊。
蘇離搖了搖頭,道:“跟上吧,說到底你終究不是他,所以沒有必要當狗。
或者說,沒必要跪著。
有些存在跪久了,早已經忘記他其實是可以站著的。”
蘇離一番話,說得諸葛滄海臉色十分的糟糕。
他的確有諸多強大的手段可以施展。
可此時,他卻沒法施展出來,抑或者說是施展不出來。
無論是論道還是什麼其餘的囚籠、套娃之類的手段,都沒有用。
無論這些手段多麼的複雜,困擾,難度有多麼巨大,蘇離都只是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從最基礎的東西入手。
但這最基礎的東西真的簡單嗎?
反而恰恰不簡單。
就如同兩名數學家相互的探討,並不是什麼十大猜想各種數學難題,而是簡單的證明一加一等於二。
然後,蘇離就以一個根本不可能反駁、也無法反駁的理論,大道至簡的將這個證明講述了出來。
諸葛滄海卻只能無言以對。
這一下,還談什麼其它?
高下立判。
這就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諸葛滄海既然準備了坑,而且這個坑極其兇殘神秘,那為什麼要去踩呢。
就像是一個白痴也會將對方拉低到和自身一樣的白痴水平,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一樣。
去對方擅長的領域,找死嗎?
這不是不自信,而是沒必要。
揚長避短,這是最基本的邏輯,最基本的規則。
蘇離雖不覺得跟著諸葛滄海去求證什麼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