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審訊室中。
方峻被縛在柱子上,但面上布滿傲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高田進心道:「好,的確是一條硬漢子。看來欲收服他,必須花些工夫了。我且試他一試,看看是不是外強中乾的軟貨。」
想及此,高田進對那日軍小隊長低語幾句,未久,幾名日軍抬來了不少刑具。
高田進右手持鞭,一邊在左手上顛來顛去,一邊向方峻走來。
「你叫方峻?」高田進握著牛皮鞭,繞方峻轉了幾圈,然後問道。
方峻哼了一聲,並不答言。
「你小子說不說?」說著,右臂甩動,皮鞭向方峻頭上落來。
方峻眼皮眨都未眨,就好像根本未察覺一樣。
高田進點點頭,心下比較滿意。他又將燒得火紅的烙鐵取了過來。
高田進將烙鐵在方峻眼前晃了晃,方峻就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呼吸都有些困難,心道:「這玩意兒可夠我受的。」
高田進在火紅烙鐵上吐了一口唾沫。隨著「哧啦」聲,那唾沫迅速化成了氣體,同時空氣中瀰漫起一股難聞的氣味。
「你是不是方峻?」
「正是老子。」方峻說道,「要命的話,只管取走。折磨人,不是男人所為。」
「罷了。果然是一條硬漢子。」
「將他押下去。」高田進對身旁的日軍說道。
燈光閃耀,夜幕已降。
監押室中。
「方峻,你是不肯投降了?」高田進說道。
方峻又哼了一聲。
「好,我成全你。」
說著,高田進朝門外一擺手。
一名日軍走了進來。這日軍手提個一食盒。那日軍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後將裡面的飯菜取了出來。
方峻只見飯食比較豐盛,三葷三素:葷者,一隻燒雞、一盤醬牛肉、一條紅燒鯉魚;素者,一盤素炒金針、一盤油炸豆腐,還有一盤日本菜,不知什麼名字|qi|shu|&oga;ang|。另外,還有一壺酒。
「紹興女兒紅,四十五年左右。」方峻心道。
方峻平素好酒貪杯,此時壺蓋兒雖未開啟,但酒香甚濃,已飄了出來,他聞到鼻中,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這酒中放有劇毒,飲用後,半個時辰就發作。」高田進說道,「我成全你的忠義。」
「好,如此多謝了。」
方峻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做飽死鬼。是以開始瘋食狂飲。
高田進見此,帶領眾日軍退了出去。
神志迷糊,四肢乏力。
吃罷,方峻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靜等死神的降臨。
「原來死亡的感覺,並不是很難受。」方峻心想。
漸漸地,方峻就覺思維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時,他就覺思維飄忽,神遊千里,不知所蹤。
「死亡,原來毫無疼痛之感。」
迷茫間,方峻將眼睛微微睜開了些。飄飄渺渺,若有若無,他忽然聞到淡淡的酒香,正是那女兒紅的味說道,心想:「若再有一壺女兒紅,那該多妙。」
剛想到此,眼前飛過一壺酒,香氣更加醇厚。方峻伸手接過,拔開塞子,又飲了起來。方峻心道:「這壺酒好像比我方才喝的尤為上乘。」
想及此,他就覺那女兒紅,果然愈來愈芳香純正。
方峻沉醉在美酒之中,心想:「此時,若有一名美人相陪,那才是人生的至境。」
想及此,他眼神微動,只見牆上有一副畫。
畫上情景,乃碧草藍天。陽光下,一年輕女子正翹首遠望。四周草地上,野花盛開,蜜蜂、蝴蝶等小昆蟲正翩然起舞。那女子金髮碧眼,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