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問道:“那他的家人呢?”
老頭說道:“袁家是特殊時期的外來戶,小丫頭死了以後,沒隔一年,她媽也氣死了。”
“剩了個老頭,去了東北投親,隔了兩三年,也死了,東北的親友把骨灰送回來,一家三口,就埋在村西頭的墳地裡。”
“立碑了嗎?”楊川問道。
“立了。”老頭有些不滿:“他們沒後了,按我們這裡的規矩,是不能立碑的,瞎搞。”
楊川摸出了幾包好煙,求著幾人帶路。
一行人很快來到村西的公墓林,找到了兩個擠在一起的墳頭。
夫妻倆是合葬墓,石碑上銘刻了生卒年月,立碑的是“眾親友”三個字。
袁萍的墓碑上,也刻了生卒年月,1971年3月——1993年5月,立碑的是他的父母。
“你瞧瞧,父母給女兒立碑,我們這兒就沒這個規矩。”老頭憤憤不平。
楊川也不答話,帶著欣欣,在墳前鞠了三躬。
因緣際會,多有打擾,抱歉了!
……
回去的路上,楊川感覺有些無力。
線索就這樣斷了。
楊川篤定,這個袁萍是擋箭牌,而且是一個完美的擋箭牌。
時間對得上——
全家死光光——
連做親子鑑定的機會都沒有。
最鬱悶的是,楊川無法證明這個擋箭牌是假的。
因此,他也就不能再繼續威脅沈勝利。
當然,他可以不顧情理道義,把沈勝利的醜事公開,出一口惡氣。
但卻依然找不到欣欣的親生父母。
所以,楊川覺得,沈勝利還得留著,以後或許用得上。
如果現在就把他毀了,以後他就再也不會開口了。
……
兩人直接返回了蘭嘉市。
車子剛進了玖城華府小區,欣欣的電話就響了,是譚洛。
“哈哈,我買通了保安,只要你們一回來,就會通知我。”譚洛得意的說道。
欣欣低落的情緒被笑聲感染,也笑著問道:“我們前幾天就回來了,你怎麼沒打電話?”
“前幾天值班,打了也沒時間找你們,今天正好有空,晚上一起吃飯?”
欣欣習慣性的望向楊川,楊川才不上當,沒有任何回應。
“還好好,一起吃飯。”
“我請客,有重要的事要問你們。”譚洛說道。
……
傍晚,三人在小區附近的一個餐館聚齊,譚洛豪氣的點了幾個硬菜,還說新買的幾套小房子已經辦妥,開始收租了。
緊接著,譚洛就提到了那件重要的事——
她們醫院的大領導看上欣欣的房子了,託譚洛打聽一下。
“你們不用為難啊,純打聽,我沒有絲毫壓力。”
楊川問道:“他家有孩子要上高中了?”
“是啊,明年中考,據說那孩子成績非常好,全市排名前50。我們大領導說了,看中了欣欣的名氣和那套房子的彩頭,價格隨便開。”
欣欣突然就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哥,賣了吧。”
楊川一下子心疼起來:“好,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