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在鹽場的每月二十文工錢,就是全家過日子的希望,
“別幹了”幾個字,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
易飛也陪著王安喝了一口,只覺這酒味也太淡了一些,
跟前世的白酒完全無法相比,也就僅僅比啤酒的度數略微高一點點。
“看來,這個世界還是隻會做發酵酒,以後也要找機會搞一搞蒸餾酒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收回思緒對向秀問道:“嫂子的意思,是讓我也去鹽場,替安哥分擔一下?”
五兒忍不住衝口而出:“夫君不能去鹽場!我,我……”
畢竟是剛剛進門的媳婦,有些話實在難以啟齒,
不禁急的眼圈都紅了。
向秀輕輕道:“你可以先去當個小工,讓安哥帶著你,每個月也能掙十文錢……”
話說的很含蓄,不過易飛聽懂了。
鹽場雖然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新人的三年小工還是必須的,
向秀出的這個主意,就是想讓易飛給王安打個下手,而且還要替王安多幹活,
然後兩人一個掙二十文,一個掙十文。
平心而論,向秀這番話大部分都是出於私心,
可也確實為易飛做了打算,如果能熬過三年的小工,以後的日子也能稍微好過一點。
王安搖搖頭,苦笑一聲:“娘子你這話說的也太早了,人家小飛媳婦才剛剛進門,要是跟我走了,還怎麼生兒子?”
“不是有你在家的這兩天嗎?讓小飛和媳婦抓緊點,時間剛剛好。”
向秀反駁道:“你忘了?當初我進門第二天你就走了,等你回來我都懷了小虎仨月了!”
王安吃吃的:“我那也是湊巧,小飛也未必就那麼準啊……”
“這次不行就下次唄,小飛那麼年輕,你也多教教他,他媳婦的肚子還不是早晚的事?”
兩口子說的興起,一時忘了旁邊還有人。
易飛聽的瞠目結舌,忍不住扭頭看看五兒。
這屋裡最沒有發言權的一個,偏偏就是五兒。
那兩位的對話,對她來說句句都是虎狼之詞,
但偏偏她卻發作不得,只能深深的垂著頭,小臉憋的通紅,
桌下的小腳一下一下的踢著易飛的腿。
俗話說,不怕小鬼纏,就怕婆娘鬧。
“咳咳,”
易飛被鬧的受不了了,趕緊咳嗽一聲,
“兩位兩位,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向秀和王安停住嘴,一起轉頭看向易飛。
向秀問道:“小飛你自己說吧,打算什麼時候去鹽場?”
易飛吃吃的:“嫂子,我還沒打算去鹽場……”
“你呀,就是太年輕,不知道過日子的苦!”
向秀苦口婆心的:“你得學學你安哥,舍不下媳婦就掙不到錢……”
“不是嫂子,我捨得下媳婦,不是,我舍不下媳婦……嗐!這就不關媳婦的事!”
易飛差點被自己繞暈了,索性直接站起來,清醒一下頭腦,
嚴肅的說道:“我有一筆生意想跟安哥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