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馮東答應一聲,“小燕,你帶著小輝先回去,我回去吃飯,一會兒就要上學了,你收拾收拾也趕緊來上學吧,你都好幾天沒去了,再不去就跟不上課了。”
肖燕點點頭,馮東三兩步跑到自家門口,然後回頭朝肖燕抿嘴一笑,用口型無聲的說,我-一-會兒-找-你。
肖燕笑笑道,“快去吧!我先回去了。”她平復下心情,抬腳進了衚衕。
衚衕口挺寬闊,右邊一棵老槐樹,已經有些年頭不,她抬頭看看已經樹葉掉盡的老樹,摸摸調皮小孩在上面刻歪七扭八的數字,夏天老樹枝繁葉茂,還會長出很多槐花,路過就是一陣槐花香,是背陰玩耍的好地方,她記得小時候經常帶著弟弟來這裡玩。
進了衚衕裡就越來越窄了,地面也因為夏天雨水多,踩的坑坑窪窪,現在雖然冬天了,地面也堅硬,走的多也很被踏平不少,但是也是凹凸不平,走起來要格外小心。
進了衚衕左手邊就是馮東家,他家大門正南而設,而對面就是肖燕家。
肖燕看著自己家三間小房,扎著籬笆的院子,連院門也是低矮的一扇破木門,而且還沒有鎖,肖燕推開門,院子很大,但是地上已經長滿了雜草。
屋子很暗,地上鋪著看不出顏色的磚頭,是當初肖爸不知哪裡找來的人家不要的碎磚頭鋪在地上,不過磚縫這間也進的全是泥土。
兩邊屋子,一間有張木床,另一間有張火炕,肖燕把弟弟放在炕上,炕上面連張被子也沒有,她在炕上放的兩個大木櫃子裡翻啊翻,終於翻出了一張薄棉被,還是打了補丁的那種,但是聊勝於無,給弟弟蓋上,讓他好好休息,她就開始打掃房間。
屋子長期沒人住,自然也沒人來打掃,此時y早已佈滿蜘蛛網,到處都是灰撲撲的樣子,她摸了摸滿是灰塵的桌子,擦了擦擺飯菜的碗櫃,兒時坐過的板凳,幾十年的家,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又熟悉。
她家本來沒有這麼窮,他爸爸肖震雖然沒上過什麼學,但是卻有一手十分好的木工手藝,平時打個傢俱用具都不在話下,村裡村外不少人都覺得肖爸手藝好,請他打傢俱什麼,那時他大哥十幾歲,她也才剛出生不久。
這一切都是的她聽肖媽後來提起的,那時他家家境很好,不過大哥因為一次高燒燒壞了腦子,所以她想著再生個二胎,但是國家管的嚴,不讓生,媽媽躲到孃家還是把她生了下來,但是還是罰了好幾千塊錢,那個時候好幾千塊,足以讓一個富裕點的家庭都傷筋動骨了。
可惜她是一個女孩,肖爸媽雖然不會重男輕女,也很疼她,但是z國人的老觀念裡還是覺得一個家庭要有一個男孩撐家,將來她如果嫁了人也有孃家人給撐腰,不會在婆家受欺負。
就這樣,隔了8年當肖燕能跑能跳,上了小學後,肖媽就又生了第三胎,這一胎就是肖輝,一個聰明機靈懂事乖巧的男孩,但是這一胎也幾乎罰的他家傾家蕩產。
於是,而這時肖爸的手藝已經落後於世,幾乎被這個時代淘汰,工廠生產的傢俱又快又好,價格也適中,樣式也多。也就很少有人找肖爸打傢俱了,沒活可乾的肖爸可愁壞了,這一家幾口都等著吃飯,一天也不得耽誤,肖媽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做飯帶孩子擅長,其他的也就不會了。
正在一愁莫展之際,村裡出去打工的餘老四餘秋誠回來,他帶回一個訊息,南方那邊有工廠招人去做工,工資是這邊的兩倍,願意去的可以去他那裡報名,一個村的多幾個人去,也可以互相照應。
而且這些年出去打工的越來越多,回來都賺了不少,雖然發不了財,但是也比在家種地要強,於是報名的不少。
而苦於無生計的肖爸,也就動了出去打工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親們,今天晚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