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冕這話一說朱欣俞更糾結了,這不是雷婧的本意。
“可是你以前不是說我們要一起去奧運會嗎?”
“是要,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奧運會的,有的人半路離開去打工也是很正常的。”
“我們才來沒多久啊,她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能去呢。”
朱欣俞突然開口,她說的是朱熠璇也是自己。
“可能她已經知道她去不了奧運會,她也回不去高考,所以也許她這樣打三份工是她現在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她哪裡是打工啊,她的身份半真半假,她也沒有相應的實力,還有那個助教很明顯就是擦邊,像今天這樣,不僅隨時丟掉工作,還很危險。”
戴冕趕緊放下筷子,“你說得對,你們剛來還有的是機會,想賺錢的話現在可以考體工隊,體工隊就是體育工作,去了有工資的。”
朱欣俞兩眼放光,“不用贏比賽也有工資嗎?”
“有。”
朱欣俞低頭在螢幕上按下一行字點了傳送,收件人是朱熠璇。
——考進體工隊就能有工資。
朱欣俞搖擺的心找到了暫時停下的訊息,頭頂的烏雲移開,全移到了雷婧頭頂。雷婧一點沒輕鬆,她比之前更煩惱。她瞪著一旁的戴冕,戴冕笑著給她的牛油鍋裡下牛肉,一邊下還一邊道,“你以後牛油鍋也得少吃。”
雷婧更不高興,但礙於朱欣俞在,她不好說具體不高興的原因。朱欣俞也以為雷婧是愛牛油鍋愛的深沉。
但雷婧想的全是戴冕之前的話。
為什麼會是考去體工隊,為什麼他不是堅定地說一起去奧運會?她在水底和他重遇時她就已經確定一定要去奧運會,但現在推翻這件事的是戴冕。
戴冕不堅定,不記得,還在說著打工也是一條路。
雷婧回程沒和戴冕說一句話,她走在最前面,朱欣俞跟著。女生宿舍的大門將戴冕隔絕在外。
雷婧一回宿舍就爬上床藉口補覺,也沒和朱欣俞說一句話,她漸漸進入夢鄉。
一陣不顧別人死活的開關門聲將她從淺睡中拉出,雷婧已經忘記睡覺前的情緒,而此刻進門的朱熠璇卻在重複雷婧睡前的生氣。
朱熠璇開衣櫥、脫衣服、拉椅子、關櫥門,每個動作都生硬用力。窗外路燈燈光在她臉上滑過,雷婧好似看見朱熠璇臉頰的淚痕。
她再看過去時,朱熠璇已經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朱欣俞也醒了,雷婧拿起手機想問朱欣俞看見沒,手機上一條戴冕的未讀簡訊。
——我說去體工隊是說你同學們,不是你。你可是天才少女,我們倆是約好一起去奧運會的,我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