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不帶一絲表情，透不出一丁點情緒的臉。
林九昕呼吸狠狠一窒，下意識地解釋：&ldo;霖哥我……&rdo;
啪，又是一下。
林九昕被打得偏過臉，吳一明哎哎哎地叫著，上去攔，趙西傲這時候卻往裡攪合，把吳一明擋在兩人之外，怕他沒輕沒重碰著謝霖傷的那條胳膊。
就在謝霖手又抬起來時，吳一明急急地喊：&ldo;別啊，霖哥！你別……&rdo;
謝霖沒管他，直接抽下去。
第三個耳光。
&ldo;操你打什麼啊！不做兄弟了？？&rdo;吳一明氣急敗壞：&ldo;有什麼話不能他媽好好說？！動他媽什麼手！！&rdo;
林九昕雙頰泛出紅色，頂著肉眼可見的指印，他的胸腔一起一伏，看得出在急促而用力地喘氣。
一根手指放到他眼前。
&ldo;林九昕，&rdo;聲音很淡，卻很清晰，謝霖指著他說：&ldo;我勸你以後離我遠點，別讓我見你一次抽你一次。&rdo;
有那麼一瞬，林九昕跟耳鳴似的，周圍聲音一下子變小了，他越聽不到越契而不捨地追著謝霖看，隨著他轉身，隨著他邁步……
有人一把抓上他，林九昕回頭，吳一明。
&ldo;幹他媽什麼？！&rdo;他推搡著，反被這人纏得更緊。
前邊那幾人都回頭看他倆，唯有謝霖，一眼都沒有。
陳希停下步子，有些猶豫，吳一明弄著林九昕，示意他趕緊走。
&ldo;你幹嘛去？！&rdo;見人走得差不多，吳一明鬆了點勁兒：&ldo;還沒抽夠？！非要找這頓抽是不是？？&rdo;
&ldo;是啊，&rdo;林九昕跟他嚷：&ldo;就讓他抽！抽夠就解氣了……&rdo;
&ldo;夠得了嗎？？是他媽這事嗎？！&rdo;手指快被他叔掰折了，從接到謝霖電話到如今他也是夠夠的，一肚子火：&ldo;抽你個豬頭也消不了他的火！這事放誰身上能受得了？！就你犟得跟頭驢似的，玩命作大死還指望他原諒你？！要我抽都不抽，就跟你個王八蛋絕交！&rdo;
像是一句不得了的話，林九昕突然就停下來，靜靜地看著吳一明。
吳一明嚇得一個放手，也跟林九昕對視。
倆人就這麼互相瞪著。
遠處豆漿機們玩的玩，聊的聊，只有一兩個往他倆這邊張望。
&ldo;……這，這不也沒說&l;絕交&r;麼，&rdo;自知哪壺不開提了哪壺，吳一明趕緊往回找補：&ldo;你就多給些時間，讓霖哥自個先緩緩……哎哎？哪兒去啊？！&rdo;
看著就不對，他叔一個轉身，低頭劃弄著手機往外走。
吳一明趕忙竄到近旁，擠過去一看，螢幕上是陳希的電話。
&ldo;操‐‐&rdo;
他果斷搶手機，被林九昕猛地一推，腳下打晃，不慎踩上一塊碎磚，直接一屁股坐下，摔得實實在在。
都不是火大可以形容，吳一明簡直無法理解：&ldo;這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嗎？？你急個毛啊急？？就不能等等？！給霖哥……給你倆點兒緩衝，你慢慢來啊！&rdo;
仰著頭，林九昕就這麼居高臨下，遮天蔽日地把他淹沒在陰影中，吳一明看著這人擦了下自己嘴角，又用舌尖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