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半個時辰後,蕭定恆與莊爾的馬車到達山吉鎮,只見人群密密麻麻的圍在一起,相互間交頭接耳,天璇街區的入口因此被堵住。
蕭定恆見馬車無法前進,便讓莊爾留在車上,自己下馬車去探聽情況。
擁擠的人潮一層圍過一層,他只得被堵在外圍,看人群議論紛紛。
他身旁有兩位獵人大叔,他朝其中一人詢問是何事,只見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也、也不知死的是啥,你、你聽說了什麼,老李?”
戴高帽的老李從張望中回過神來,表露的情緒顯得不耐煩,他回道:“還能是什麼!死了,都死了,這已是山吉鎮第幾回了?都說是被山神詛咒了,前有不明不白的疫病,後有無緣無故的馬亡。”
蕭定恆揀出關鍵資訊,問:“可是馬死了。”
老李將目光移向他,這位俊逸的公子光彩照人,饒他一把年紀,也沒見過這等模樣的,態度轉緩,說道:“是馬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大批。”
“死前集體爆發出的哀嚎聲,可嚇壞了大夥。”
蕭定恆既已問明情況,便不多逗留,他朝他們道謝後,轉身往回走去。
他回到莊爾身邊時,莊爾亦透過路人的攀談,辨析出了大致情況。
她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便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道:“無緣無故....怎會有大批的馬死去,這事很蹊蹺。”
若此前的疫病還能嫁禍給山神等神秘力量,那麼這會成批的馬死去,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了。
蕭定恆上馬車前便讓車伕調頭繞道,前面人群的擁堵,一時半會是散不去的。
他坐定後,對今日發生之事亦覺得蹊蹺,與莊爾回話道:“相信府衙會去查明情況。”
莊爾料定他尚未知情,說道:“南東芝里長這會不在山吉鎮。”
……
蕭定恆向她投去驚異的目光:“她不是應該在調查腹瀉之事?如此緊要關頭,她怎能離開?”
莊爾何嘗不知,輕嘆口氣說:“有人下了調令,讓辰雲開大人協理山吉鎮……以至於南里長被臨時公派了出去……”
“為何要讓辰雲開協裡?他不是告假回鄉嗎?”
莊爾眉頭微皺,說道:“現這山吉鎮,辰大人官階最高,有他在,自然沒有別人會出頭。”
蕭定恆透過莊爾的話中提煉了一下資訊,待他明白了這一串看似平常的事件背後所隱藏的危機之後,便問道:“這些事……是衝辰雲開來的?”
資訊有限,他仍有不解,問:“他在山吉鎮到了沒幾天,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莊爾看向他的雙目中閃爍著光亮,她說道:“看來你還不知曉……”她的口吻微嘆,卻並不低沉:“我之前提醒你,與你說過,這山吉鎮並不太平……非是嚇唬。”
“這背後的世家大族,若真想有所動作,都用不著親自出面,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辰大人在戟山地區,自然是會得罪不少人,這些人趁他歸鄉的空擋找機會凸顯自己,而不是到山吉鎮來耀武揚威。”
“只有山吉鎮的那些老鬼才會在此地動歪念,無非是內與外相勾結,好令他有去無回。”
莊爾看向沿途的窗外,一片祥和的街景往後掠去,心知這山吉鎮的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儘管她已靜候多年,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仍會覺得措手不及。
“官-商-相-互。”當莊爾吐出這幾個字時,蕭定恆明顯能感受到她的聲音在發顫。
這是莊爾心裡最痛恨之事,這事她藏了許久,卻也覺得無力迴天,哪怕現今山吉鎮的里長換了南東芝。
“官,本該是為百姓謀福祉的。”她眼眸微低,眸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