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王露出苦澀的表情,他繼而搖了搖頭,挪腳轉動,背對向莊爾。
莊爾吐聲,與他說道:“你可以相信他。”
毖王沒有回應,他清脆的踏步聲在金庭殿內響徹,好像是過了很,莊爾才聽他的聲音響起:“但願如此。”
……
————
黯回日當夜,黑氣最重,徘徊在山吉鎮的滾滾濃霧肆意叫囂。
“主上!”爵鈴的聲音忽老忽幼,“莊爾不在這裡,主上!莊爾不在這裡……”
它的叫囂聲慌亂而驚悚。
主上似乎回應了它:“她逃不掉的,多少年了,她也逃不出這裡。”
“主上,今日黯回日,我們做點什麼吧?嘶——好久沒開殺戒了,我好久沒聞到血腥味了,好難忍,好難忍——”
它彷彿不安地抓撓起來。
主上卻不容忍,說:“即使是黯回日,我們也不能大開殺戒,你忘了,我們早已蛻變,不再嗜血為生。”
“主上!我們做點什麼吧!壞事……嘿嘿,天性,天性改不了的,我們得去做點壞事……”
黯回日令平日可以約束的鬼魅們不再聽話,這是天性啊。
“小心一點,神罰之劍會報復,被它察覺的話……”
“小的明白,小的不怕。”
“那去吧。”主上最後應允了它。
鬼魅們如同大赦般,紛紛出動,它們太需要這場肆無忌憚的狂歡了。
神罰之劍?那是主上所害怕的,它們,可不會在意那玩意兒!
哈哈……
太好了!終於又可以做壞事了。
————
黯回之日恰逢花城之戰,蕭定恆受了傷,只是這傷勢也不重。
因戰事影響,津良鎮的百姓們早已逃難去往別處,百川客棧門扉緊鎖,幸虧邢掌櫃早囤積了不少米麵、酒、菜,這些生活所需的必要物資通通藏在了地窖裡。
花城之戰也不知何時能結束。
阿飄半夜睡不著,便踱出來,她在走廊上徘徊腳步,靈敏的耳朵忽而一動。
有情況!
她趕去了蕭定恆的房間,一腳破門而入,這舉動倒有些出格了。
“你怎麼受傷了?”阿飄奇怪,剛才臨睡前幾人還特意打過照面,怎麼轉眼間就受傷了。
蕭定恆話未說出口,阿飄咋咋呼呼地朝官越房間跑去,嘴裡大嚷著:“官越!官越——”
因了阿飄的大嗓門,驚動了休憩的所有人。
南東芝披了件花襖掀起門檢視情況,只見官越被阿飄拉扯著進了蕭定恆房間,順便一腳將門合上。
南東芝心中憂慮,卻也沒去打擾他們。
在她心裡,阿飄與官越是與她們不同的。
花城的見識早已突破了常規,雖她聽父親與軍師曾說過,這世間有術士,能超越一切常理,但……
術士的本事也是有極限的。
阿飄與官越……和蕭掌櫃的關係……似乎好的有些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