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乖乖進去,然後偷偷伏在門口看會發生什麼再伺機行動。可是賢妃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
賢妃神情複雜地目送宮女抬走他,最後深深地望了眼再熟悉不過的清瘦人影,裝作沒看到他眼裡的震驚與焦急,嘴角動了動,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失神道:“照顧好自己,別讓娘走得不安心。”
門開啟又關上,完全斬斷賢妃留戀的目光……
荀裕只覺心口一陣絞痛,門關上的前一刻,娘那飽含深意的神色就像在跟他告別,他似乎聽見她說,裕兒,娘要走了!他的心就像要跳出來,他只想不顧一切撲進她懷裡,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永遠不讓她離開,永遠不讓她丟下自己。可是他只能無力地看著門咯吱關上,甚至連眼皮也不能抬一下。
宮女綠茵鎖上門,小聲提議道:“我們先呆在這看看外面動靜,萬一有什麼事也好及時做出反應,大家說如何?”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驚慌,也許還有一些其他的私心,宮女都點頭同意。
如果不是點了穴道無法動彈,荀裕說不定已經舉起雙手贊同了。
片刻難耐的寂靜。忽地,幾十號御林軍極有節奏地圍上來,最後分成兩列站定,中間留出一條約摸六尺寬的過道。荀治大步走出,狹長的雙眼滿是冷漠,夾雜著幾許得意,喝道:“把這亂賊餘黨抓起來。”
賢妃挺直了身子,紋絲不動立在原地,斜眼看了看四周,面無表情道:“皇上這是何意?”
“朕收到密報,逆賊穆平川意圖謀反,朕已教人當場誅殺。賢妃作為共犯,難道還想反抗不成?”荀治說著盯住她捏緊的拳頭。
賢妃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穆家終於敗了,這一天還是來了!她已經三年沒回過家,與父親的聯絡也早在兩年前就被眼前之人切斷,她知道噩耗遲早會來,她絲毫不感到意外。她的父親即使告老還鄉,荀治也不會放過他。穆家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條,那便是反。可是她的父親怎麼可能會反呢?他寧死也不會反啊。
“好個意圖謀反!”賢妃笑得悽慘,猛地,笑容僵在臉上,嘶啞吼道,“今天我就反給你看!”鞭子驀地飛起,精準打在侍衛的命門上,又隨即一個反轉,勾住一把御刀縮回。賢妃騰空而起握住,揮著大刀,無視御林軍的圍堵,直直朝荀治攻去。
荀治立於嚴密的保護圈中,退了兩步道:“穆瑤,你若是束手就擒朕還勉強給你個全屍,你若冥頑不靈,朕讓你屍骨無存!”
“橫豎都是一死,屍骨無存又如何?”賢妃咬牙道,刀法更加凌厲,這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她似乎急於速戰速決,只專門進攻,並不抽身防守,好在她招式靈活身法嫻熟,才不至於被敵人傷到要害。
“你可以不管你的死活,二皇子荀裕你總要顧一顧吧。”荀治一臉篤定道,他經常聽探子回報說她們母子怎麼樣情深,若真是這樣,這瘋女人怎麼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賢妃身子明顯一震,雙手一失神,背部中了一刀。似是受了刺激,狠狠盯住荀治,猛地跳出包圍圈,直逼他的方位而去,怒道:“他是你的兒子!你用你兒子的命來威脅你的敵人,真是可笑之至。”
荀裕立在門口不能動彈,聽到外面動靜,豆大的汗珠從僵硬的臉上流下來,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叫又叫不出口。他只期望有什麼人能解開他的穴,只求他的母親不要有危險。他痛苦地聽著外面兵器相接的刺耳聲音,眼淚終於奪眶而出。荀裕,你就是個廢物,你真沒用,關鍵時刻你就只能躲在房裡,你讓你娘孤立無援地在外面打鬥,你不會幫她半點,你就只會藏在一個女人的背後!再這麼下去她會死,你再也別想見到她!不,娘不能死,娘死了我怎麼辦?誰能救救我?誰能解開穴道放我出去?
荀裕在心裡吶喊,他不去想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