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事,不用請我都會馬上屁顛屁顛跑來了。”沈鈞搖頭道,又似想起什麼,一抬頭,指了指被點了穴定在一旁不能行動亦不能言語的朱承秉,“拂塵難道跟他是一夥的?”
荀裕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瞥一眼,隨即回頭,臉上浮起一個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說的沒錯,我跟他就是一夥的。我們串通好了搶官府的銀子。有錢能使鬼推墨,自從知道江南知府要將三十萬兩白銀押運回京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打這批銀子的主意。奈何我一人力氣有限,只好想辦法先離開沈家,又千里迢迢趕到青雲寨,說服了他們一起幫我搶銀子。正如沈公子所料,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我。”
沈鈞聽著時不時點頭致意,待他說完才道:“拂塵計劃搶銀子,而我又要護銀子。怪不得拂塵將我視為敵人了。”說罷卻又面露慶幸之色,鬆了口氣道,“幸虧我沒答應張巡給他護送銀子,不然無緣無故當了拂塵的敵人,我可就成冤大頭了。”
荀裕聞言微怔,隨即眉頭大皺,跨步走過來,凝眸望著滿臉堆笑的沈鈞,聲音不由得尖銳:“你護送的根本就不是銀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荀裕頓住腳住,猛地睜大眼道:“真正的銀子走的是水路。你大張旗鼓地走旱路只是為了幫張巡等人掩人耳目,以方便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拂塵真聰明,一點就通。”沈鈞道,眼出露出一絲欣賞,“聽到這麼好的訊息,拂塵一定高興壞了。此時此刻,你們應該已經搶完了我押送的東西,反正裡面裝的都是石頭,我是不會找你們麻煩的。你看,我就說我們不是敵人吧?”
荀裕只覺胸口悶悶,沉重的目光從沈鈞臉上移過,砸到旁邊的朱承秉身上。果不其然,只見朱承秉面如鍋灰、一臉寒霜,眼裡噴射著怒火,似乎要把在場之人燒為灰燼方能罷休。
原來朱承秉派出去的探子回報的訊息都是假的,這場仗從一開始便註定要輸,張巡真正走的是水路,那三十萬兩銀子怕是早被秘密運到船楫之上。情報有誤,本以為定然你死我活的生死交鋒瞬間淪為一場鬧劇,己方輸得一敗塗地。
荀裕回神,清了清嗓子道:“沈公子神機妙算,在下甘拜下風。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沈公子解惑。沈公子如此人物,又是如何甘願受張巡等宵小之輩驅使,給他們押運假銀子的?不知張巡又許了沈公子何等好處?”
“他就是許我再多的好處,只要我不情願,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徒勞。”沈鈞說著笑容淡了,“拂塵難道當真不知道我為何出現在此處麼?”
荀裕微微一愣,竟覺得他眼裡的神采黯淡了許多,別開眼道:“沈公子的心思又豈是我可以摸得到的?”
沈鈞聽罷恨恨咬牙,望著這近在咫尺卻又讓他感覺觸不可及的人,嘆道:“我費了好些心力才查到你的行蹤。我若再不來,你便要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我本是萍水相逢,雖做過一段時間主僕,卻並無深交,沈公子何必扯那些沒用之物?” 荀裕臉沉如水。
沈鈞定定地看著他,嘴角溢位一絲苦笑,似是想起陣年往事,啪地一聲,揚手在他屁股上拍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咬牙道:“你當初一聲不吭就跑了,跑就跑罷,又使那些兇狠的障眼法來為難我迷惑我。你可知我一時不察,當真落入了你的圈套?當我看到那副面目全非的焦屍,那隻斷了一截的左腳,還有那根燒得烏黑的柺杖,你可知我是何等的心情?” 說到這,沈鈞神色肅然,聲音難見的喑啞。似乎心中不甘,猛地又抬手在他屁股上拍兩下。
荀裕愕然地站著,見他打起來沒完沒了了,從震驚中回神,慌忙提步躲開。聽他說起這些,又不好發作,虛咳幾聲道:“雕蟲小技而已,我自知瞞不了沈公子多久。”說罷趕緊轉移話題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