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卻在他心裡激起千層巨浪。他說的對,別人都沒事,為何偏偏死了我兒?看來我兒的死大有文章!朝廷當真是容不下我!想到這,只覺痛心疾首,喃喃道:“我以為只要我安分,朝廷再不會尋我麻煩,卻不知竟是錯了?這一年裡,我每日尋歡作樂,麻痺在溫柔鄉里,最得利的人便是江蔚平,仗著我的倚重,他儼然成了落雁島的主人,大事小事都由他說了算,我又將瑛兒許配給了他,更無異於為虎添冀。當局者迷,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越說越氣,王餘的胸膛上下起伏,鼻子冒著粗氣,拂袖揮開床簾,怒目瞪著床上三位被點睡穴的女人,一手抓一個,三兩下全拽到地上,額頭上青筋爆出,大力往腳下的女人踢去,“賤人!我平日待你們如何?你們竟串通那畜生來害我!說,江蔚平那廝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他叫你們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麼?快說!再不說我一腳踩爛你這賤爪子!”
女人哭道:“岷王饒命,岷王饒命!江公子只說要我姐妹三人好好服侍岷王,卻從來沒叫我們害過你!江公子是岷王的準女婿,又怎麼可能會加害岷王?岷王只聽片面之辭就判定江公子要害岷王,判定我們是幫兇,一定會落入賊人的圈套!求岷王三思啊!”
王餘聽後只覺火上潑油,更是怒不可遏,哐當取下牆上的大刀,在一片尖叫聲中,幾刀劈去,三個人頭先後滾落在地,幾雙大眼無助地睜著,驚恐定格在扭曲猙獰的臉上,血成小河。
門外一陣動靜,王餘持刀回頭,卻見荀裕幾人迅速躲至屏風後。不多時,江蔚平領著十幾號人衝進來,見岷王一身血,又看一眼地上三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微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道:“我聽到岷王房裡有尖叫聲,擔心是刺客混入,見岷王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王餘看一眼他身後的十幾餘人,把刀隨意地扔在地上,走到江蔚平身邊,板著臉道:“蔚平可算來了,我還正想去找你呢,哼,你送我的這三個女人,竟背地裡嫌我老,還敢說醜話辱我,我一氣之下把她們都殺了。蔚平,你再與我尋幾個來,要比她們更好的。”
“能伺候岷王,是她們天大的福氣。岷王明明正當壯年,她們卻亂嚼舌根,自取其辱,落得這般結局,也算她們活該。我再與岷王尋些新的來便是,只是沒個三五日,怕也難尋著,只好委屈岷王幾天了。”江蔚平說罷,眼睛卻突然看向屏風後面,低聲朝岷王道:“後面有人!”
王餘忙拉住他的手笑道:“哦,是文瑛在後面,成親前可不許你們見面,否則是大大的不吉利。她見是你來了,所以躲到了屏風後。對了,你來此找我,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江蔚平拿出一個白瓶子給他,“我給岷王送大力丸來,順便彙報一些近日發生的事。昨晚有賊人闖入,燒了我方一艘大船,船上三十七個弟兄也都被火燒成焦屍,兇手沒落網之後,還請岷王格外小心才是。”
“竟然有這樣的事?蔚平你立刻去查明真相,挖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務必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待。”
江蔚平領命出去,王餘呆呆坐回椅子上,手裡緊緊捏著白藥瓶,似要把它捏碎了才解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