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歡,要多少我都給你找來。」明明剛才還想著怎麼也要向人討一個親吻,現在卻看著他雙頰泛紅的笑便滿足了,成池摸摸口袋,掏出一小束鮮嫩的白玫瑰遞過去。
一隻粗糙滿是傷口的大手中,捏著一束嬌嫩雪白的玫瑰,有些滑稽的畫面林行雨卻笑不出來。
「你在哪裡摘的?」
「今天圍在牆外的幾隻喪屍身上的,我想應該是從哪裡路過沾上的……怎麼了,不喜歡嗎?」
「外面圍著的喪屍數量和往常比差距大嗎?」
意識到林行雨表情不對,成池收起玫瑰,也跟著嚴肅起來:「比起以往要多了一倍,怎麼了嗎?」
「是林行舟……」
林行雨知道林行舟總有一天會找來,只是沒想到隔了兩年之久。但是沒關係,現在實驗室也差不多完成了,他也做出了一些麻醉藥品,只要能解決林行舟……說實話,他很想看看拿林行舟做樣本配比出的疫苗是什麼樣的?林行舟的體質,說不定連已經開始轉化的喪屍都有可能救回來呢?
成池看著林行雨低頭思考的樣子,還以為這是傷心難過的表現,心中嫉恨的火焰燒起,那些玫瑰在他掌心被碾爛,汁水流了滿手。
他伸手把林行雨攬進懷裡,臂膀收緊把人環抱住,聲音低沉,語氣堅定:「我會親手解決他的,不難過啊……我會一直保護你。」
難過?後腦撫上一隻大手,安慰似的順著他的發尾,林行雨在成池懷裡迷糊片刻,才大致理解了成池的意思。
他沒有成池想像地那麼脆弱,相反,他也許是最堅強的那一個,所以他早就不難過了,也有自己的計劃,但這並不妨礙他為成池直白的關心而感到窩心。
林行雨環住身前人寬闊的肩背,順毛似的拍拍,語氣輕柔:「好的哦……」
自從知道林行舟出現的訊息,成池和白楊便成了左右護法,幾乎片刻不離地守在林行雨身邊,本來就小的實驗室,擠下兩個成人一個少年後更顯逼仄。
「劉叔,你把他倆帶走吧,我都煩死了。」林行雨接過劉叔手中的熱乎的飯菜,擺放在實驗室外的石桌上。
成池接過碗筷,手腳麻利地磨著林行雨木筷上的毛刺,白楊打掃著石凳上的樹葉和灰塵,任由林行雨小聲抱怨。
劉叔撓頭憨厚地笑了,兩年裡,他和穹頂裡不少人都被林行雨的血救過,林行雨沒打算再瞞著,他們對事情的全貌也七七八八知道地差不多了。
這麼一個心善珍貴的寶貝,誰不想守著護著?穹頂裡自願申請代替成池和白楊外出的、主動去牆邊探查情況的、夜裡在林行雨屋外守著的,所有人都自發地用各自的方式守著林行雨,只是不願讓當事人知道罷了。
牆外的喪屍越聚越多,抓撓和低吼聲連牆內的林行雨都能聽見。
快了。林行舟就要出現了。
「一部分人的槍裡我已經裝上了麻醉劑,是用來對付林行舟的,他的身上多得是我們能用上的東西,大家記住儘量要讓他活著。」林行雨久違地站上哨塔,初春的晨風有些涼,鼻尖隱隱聞到一股玫瑰香,他知道這只是錯覺,是過去在那個只有兩人的空間裡,日夜聞見熟悉氣味的記憶在翻湧。
「林行舟一來,也代表著大規模屍群襲來,到時候不要輕易出園區也不要捨不得彈藥,只管清掃乾淨林行舟周圍的喪屍,只要林行舟一暴露,立刻用,解決掉他一切都好說,大家明白嗎?」
倖存者們紛紛點頭回應,迅速地背上武器,他們將大部分彈藥運上哨塔,在牆上全面警戒。
成池站在林行雨身邊,隨著他的眼神望去,遙遠模糊的地平線起伏,好像隱著一隻隨時要竄出的怪物,讓人緊繃著呼吸,不敢放鬆片刻。
「小雨,等一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