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走過去,蹲下,用手撐住了太后的頭部。
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低聲道:“老奴斗膽問一句,七姑娘可是會醫術?”
許意清點點頭,“略懂一二。”
許皇后緊張地瞧了她一眼,“清兒。”太后一旦出事,皇帝必然會大怒,真要是罰起人來,那位柳昭儀跑不了,插手的許意清也跑不了。
許意清給許皇后使了個眼神,示意她放心。
半晌過後,太醫令攜兩名太醫丞匆匆趕來……
小心翼翼地將太后抬到最近的毓舒殿中。
成元帝趕來時,臉色比外面的天還陰沉,急趨了幾步,行至太后跟前兒,開口道:“太后如何了?”
太醫令嚥了嚥唾沫,道:“回稟陛下,性命眼下雖然是保住了,但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平日裡磕磕碰碰都受不得,更遑論今日這……”剩下的話,太醫令也不敢往下說。
“挑重要的說。”成元帝。
太醫令躬身道:“要緊的是,明晚能否醒過來。”
許皇后道:“今日之事,臣妾罪責難逃,還望陛下責罰。”
“你的罪日後再論。”成元帝深吸一口氣,指了指外面道:“先將柳昭儀禁足華清殿,禁食三日,三日之後,朕會親自審她,不必跪在外面礙眼。”
明眼人都知道,聖人這是氣急了。
許皇后連忙給莊嬤嬤使了個眼神,叫她去外面通傳。
須臾,成元帝清了清嗓子,讓眾人平了身。
皇帝坐在榻邊上,環顧四周,眼神落在了一位生的明豔昳麗,出水芙蓉般的姑娘身上。
“你便是許家七娘?”
徐意清福禮應是。
“懂醫術?”
“七娘從小跟著阿孃學過一些。”
成元帝抿唇,眼睛一眯,阿孃,許家二郎娶的好似就是前任太醫令的女兒。
思及此,成元帝又瞥了一眼太醫令。
太醫令立馬道:“方才多虧許姑娘沒讓旁人動太后娘娘的玉體,處理的也及時,不然,情況恐怕是要更嚴重些。”
成元帝“嗯”了一聲,側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太后,對內侍道:“去鎮國公府,把長公主叫來。”
——
靖安長公主得到訊息後,立馬攜陸宴入了宮。
一進門,不禁眼眶微紅,她知道,若不是母后傷勢嚴重,兄長不會這麼急傳她來。
成元帝對自己這妹妹感情頗深,見她來了,多年的往事湧上心頭,嗓子不禁有些發緊,道:“靖安,母后向來喜歡你,今夜你便守這兒吧。”
“好。”靖安長公主哽咽道。
許皇后碰了一下許意清的臂肘,示意她看一眼陸宴。
果不其然,女兒家的臉到底露了羞。
成元帝起身拍了拍陸宴的肩膀道:“今日禮就免了,去看看你外祖母。”
看著成元帝對陸宴和靖安長公主的態度,許皇后不禁捏了捏指尖,自己奉獻了大半生進去,說到底,還不如他一個嫁出去的妹妹。
成元帝忽然偏著頭,朝許皇后身後看,低聲道:“誰站那兒?地上怎麼還有血?”
眾人順著成元帝的目光回頭看。
這時孟素兮拽了拽裙襬,走了出來。
“啟稟陛下,臣妾遲笨,方才為了捉那貓兒,不慎摔了一跤。”說話間,孟素兮一把攥住了出血的衣角。
成元帝與她對視片刻,然後對醫丞道:“給她處理一下。”
孟素兮躬身道:“妾身謝過陛下。”
也許是聲音太過熟悉,不禁惹得靖安長公主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目光不由一頓。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