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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正濃，一盞暖白檯燈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趴在電腦前睡著了，柔順的長髮披在身後和手臂，桌面上堆滿了畫稿。
黎晗煜深夜從公司回到病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他走到近前，輕輕抽出陶暖手中的筆放在一邊，想用指背去觸碰她柔軟粉嫩的臉頰，猶豫了幾秒還是收回了手，改為攬住她的肩頭。
毫不費力地將她抱在懷中，緩步走到床邊，還沒來得及放下，懷中的人動了動，睜開迷濛的雙眼。
“唔……阿煜？”
“我在。”黎晗煜微微頷首，彎腰將人放在床上，“這樣熬夜身體受不了的，到點就上床睡覺，知道了嗎？”
“知道了……誒！我自己來！”
可是，還沒等陶暖伸手去阻止，黎晗煜已經握著她的腳踝，將襪子脫下來放到一邊，又扯過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阿煜，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黎晗煜抿唇，無比懷念可以和陶暖肆無忌憚玩鬧的日子，“真要謝謝我，就收回分手的話，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他問得無比認真，陶暖也相信他真的可以說到做到，可是……
“可是，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啊，他還是你哥哥……”陶暖垂眼，看黎晗煜隔著被子放在她膝蓋上的手，“而且，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再和你在一起。”
“寶寶……”
“別說了，阿煜。”陶暖適時打斷了黎晗煜的話，“suzy姐是你找來的吧？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的問題。”
“好吧……”黎晗煜深深吐出一口氣，知道陶暖雖然看起來柔弱，其實骨子裡很倔，她決定的事不是能輕易改變的，只能等她身體好轉再慢慢來。
“那……我們聊聊申安的事情吧，暖暖，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這件事，之前就曾經討論過，她那晚去找申宸，倒是忘了問他。
“申宸那邊怎麼說？”
提到這個名字，黎晗煜還是一肚子火，卻又無從發洩，只能無奈地說道：“他說，聽你的。”
陶暖回想起在遊艇上聽到的對話，以及申宸曾經和她傾訴過自己的家庭情況，想來，他們之間也是沒有什麼親情的。
“那就按照司法程式來決定吧，申安做了這樣的事，已經是違法犯罪，我不希望他逃脫法律的制裁。”
“好。”陶暖所說的，正合黎晗煜的想法，申安那樣的人，的確更適合待在裡面，“這事有律師負責，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身體養好，知道了嗎？”
“知道。”陶暖乖乖點頭。
“睡覺吧，以後不能再忙到這麼晚了。”黎晗煜幫她掖好被子，調暗床頭的燈光，“如果出去散步，一定要帶著藥，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要是沒有發生這些事，陶暖現在一定會撲在他懷中，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感受溫度，可現在……
她喉嚨不禁泛酸，連忙閉上微熱的雙眼，怕被黎晗煜發現她的情緒，“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