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回到白塔後,正準備放鬆片刻,忽然耳畔一聲輕鳴,光腦上跳出一條訊息。
低頭一看,竟是來自姚盈的,一條簡單卻讓她心頭一緊的訊息:“春日宴時私下見一面,有重要訊息要當面告知。”
回想過去的一年,為了避免被人懷疑,暴露身份,她和姚盈幾乎斷了聯絡。
姚盈一向謹慎,除非有重要情況,否則絕不會主動聯絡。
這突然的訊息,讓單良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她猜測很可能是關於貝拉的訊息。
環顧四周,確認屋內安全後,單良才拿出定向光腦,快速聯絡上貝拉,詢問她最近的情況,有沒有任何異常。
光腦另一端,貝拉的回覆很快傳來:“最近樓裡有人來過,我從窗戶往外看到有人被送了進來,樓裡更加吵鬧了。”
單良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記得姚盈曾提到,偏殿一旦人數過多,白塔就會往外送走一批人,但這些人被送往何處,至今無人知曉。
那些被送走的女孩,就像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貝拉很可能會被送走,一旦如此,找到她將變得更加困難。
她一直暗暗尋找著幫助貝拉脫困的辦法,但白塔的防禦嚴密,想要偷偷帶出一個大活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也許這次危機,正是貝拉脫離白塔的機遇。
春日宴就在半月之後,姚盈的話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依賴她,否則一旦被她看出軟肋,必然會被藉機要挾。
她需要其他的保障。
深思片刻,單良翻開通訊錄,目光落在某個名字上。
也許這次,她需要大膽賭一把。
“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我們唯一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單良舌尖微動,輕輕低語。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恐懼本身即是最大的敵人,而她,已經準備好迎接這場未知的風暴。
為了貝拉,也是為了自己。
再次見到洛凡的那天,是個陰天。
單良來到白塔的接待室時,洛凡還沒到。
她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不由自主地哼唱起《天灰》的旋律。
我的天空今天有點灰
我的心是個落葉的季節
我不知道如何度過今夜
所有的燈 早已經全都熄滅
當她即將哼完一首歌時,天空的烏雲微微散開了一角,淺金色的陽光透過烏雲射了下來。
單良被這突如其來的明亮刺得不適,眯了眯眼,將手擋在額前。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男聲打破了她的沉思,“你在唱什麼歌?真好聽。”
單良一驚,緩緩轉身,只見洛凡正站在不遠處。
他身著一套暗紅色的休閒西裝,身姿挺拔。略長的劉海隨意地垂在額前,增添了一絲隨性和不羈的氣質。薄而有形的嘴唇微微揚起,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直視著她。
太久沒見洛凡,乍一看去,單良險些認不出他。
眼前的洛凡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乖巧粘人的頑皮少年似乎有些不同了。
記憶中的洛凡已經模糊,而眼前這個已經成長為青年的洛凡,也許才是真正的他。
單良恍惚了一瞬,隨即朝洛凡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隨便哼哼。”
“隨便哼哼就這麼好聽,希望之後能有幸聽到單小姐的天籟之音。”洛凡微微躬身,略帶歉意地說道,“很抱歉,讓您久等了,希望沒有給您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是我親手摘的,希望這束花能表達我對您的歉意。”
單良略略挪動了一下身體,伸手接過